领们的话，让阿济格心也是一惊。

难道说，这是明军的谋诡计，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阿济格正在心惊胆战，突然，旁边的蒙古将领大声喊了起来。

“明军的火炮！”

阿济格抬起来，向着中寨的半山腰看去，只见一些明军炮手正在装填弹药，看那火炮炮的方向，正对着前寨。

“明军在什么?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山上，火炮有用吗？”

实心铁球在平地上借助弹跳杀伤对方，霰弹则是因为距离太近，不过两三百步，而有缺陷。

现在，一里半的位置，明军发炮，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太过费吗？

尽管如此，阿济格等还是藏在了一处山坡后，以防万一。

“开炮!”

几门火炮一起开火，浓烈的烟雾腾起，炮声震耳欲聋，巨大的炮弹在空中飞舞，呼啸着纷纷落了前寨。

一颗炮弹落地，刚好落在一群清军群中，就在清军们心神不定时，炮弹忽然炸，弹片凌空飞舞，六七名清军被炸翻，带来一片腥风血雨，还有痛苦的惨叫。

另外两颗开花弹炸的土石纷飞，炸死打伤清军数，即便是四五米外也不能躲避。

中寨的山坡上，火铳连绵不绝，清军死伤累累，鲜血汇成了小溪，向着低处流去，所经之处一片殷红。

阿济格看到，仓皇撤退的清军群中，博洛忽然重重摔倒，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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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士们把他抬了下来，阿济格才发现，博洛背后都是血窟窿，已经咽气。

“撤兵！”

阿济格大声呐喊，旁边的清军将领赶紧带上去传达军令。

令旗挥下，鸣金收兵声传来，清军纷纷脱离了战场，向后退去。

“追击！”

明军从山上开始向下追击，震天雷在空中飞舞，弹丸织成雨网，退军的路上，一批又一批的清军被打翻，被炸翻，被刺死，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没有火器，骑兵无法施展，前寨的清军，包括将领们，都是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水已经淹没了海道，没有了退路，面对如而来的明军，他们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即便是他们无所畏惧，但形势比强，想要和明军火器对决，似乎没有半点取胜的把握。

看这些明军的数量，不用问，这是一个圈套。

四五千的明军，如此犀利的火器，扮猪吃老虎，这是要把清军包饺子啊！

弓箭手们还在负隅顽抗，他们躲在山石等隐蔽处，拼命发箭，可以看到，不时有明军被他们倒，但回复他们的，往往是对方更加凶猛的火器还击，尤其是震天雷，往往飞来十几个，弓箭手们就崩溃了。

没有火炮，死伤累累的弓箭手怎么对付对方数千的火器攻击。往往弓箭手还在奋勇抵抗，那些汉军火铳兵首先崩溃了。

他们的火绳枪发慢不说，还不时受到海风的影响，再加上数又少于对方，在对方火炮的狂轰滥炸下，排铳击下，他们惊慌失措，开始疯狂逃窜。

“回来！你们这些杂种！”

满洲将领们大声喝骂，刀砍枪刺，但汉军旗众还是如惊惶的兔子一样，嘴里狂呼叫着，水般向后溃去。

近千的汉军旗首先崩溃，本就死伤惨重的清军大阵瞬间塌陷，这让许多还在坚持的清军目瞪呆，不知所措。

“蠢货！四面都是海水，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逃就是死路一条！”

清军将领们的怒吼，并不能让溃逃的汉军旗们停下，他们纷纷涌了海岸边，许多脱掉铠甲，直接跳海中，向着岸边奋力游去。

“降了！降了！”

“饶命啊！”

那些无路可逃，不敢跳海逃生的汉军们跪地求饶，到处都是，却迎来对方毫不留的击和刺杀。即便是那些跳海逃生者，也被对方的排铳无杀，就像他们在岸边对付大明的百姓和官军一样。即便是有一些侥幸逃脱者，百不存一。

明军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前寨中央高地上，密密麻麻的镶白旗和正蓝旗清军聚集在中间，三四百满蒙骑兵在外围，准备最后的决战。

阿济格拔出刀来，看着身边惊恐不安的清军，大声咆哮了起来。

“大清的勇士们，准备迎战！”

赵应贵脸色冷，指挥着部下前进，眼神狰狞。

“火炮掩护、火铳兵在前，掷弹兵在中，长枪兵据后。给我推过去，一个不留！”

火炮轰鸣，火铳兵徐徐而进，火铳齐发，掷弹兵不时甩出震天雷，他们中虽然不时有倒下，但就这样，排山倒海般平推了过去。

弓箭手被打的东倒西歪，重甲兵被震天雷炸的血模糊，就连那些汇成骑阵、奔腾而来的满蒙骑士们，也被火炮和震天雷轰炸的仰马翻，被排铳打的东倒西歪，支离碎，没有能够幸免。

几十颗冒烟的震天雷飞了过来，剧烈炸之中，浓烟滚滚，土石纷飞，阿济格心惊跳，还来不及躲开，就觉得耳鸣疼，下半身剧痛不已，紧跟着眼前一黑，轰然摔倒在地。

“武英郡王！”

清军们大惊失色，他们纷纷涌了过来，想要救出烟雾笼罩中的阿济格，却被更加凶猛、更加密集的排铳打翻。

“杀明狗、杀明……”

阿济格奋力说出几个字，留在他瞳孔中的，是滚滚烟尘中不断被打倒的清军，他们疯狂逃窜，惊恐的面孔之上，找不到任何“满万不可敌”的神采。

击声、炸声、厮杀声不绝于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笔架山上，才恢复了平静。

海岸边，目睹这一场大屠杀的图尔格心惊胆颤，他撤军十里，并赶紧向杏山以北的黄太吉，禀报这里发生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