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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钱还啃窝窝那是怀，但不是常态，除非这个有钱的同时还有病。

无数狗血桥段里，霸道总裁坐在路边摊吃臭豆腐，只不过是强行给霸总加的设，给他接下来的装打脸做个铺垫，若以为霸总天天都吃臭豆腐那就太傻了，除非这位霸总开的是皮包诈骗公司。

有多大的实力吃怎样的美食，这是之常。

顾青最近有了钱，具体多少没太数，他对钱没兴趣，他没碰过钱，他最怀念当初没钱时河里捞鱼的子。

顾青今天最高兴的是，他终于从货郎那里淘换来了一个铁锅。

铁锅是特意请城里的铁匠订做的，这年的锅大多是用来煮和蒸，也有铁锅，不过是“鼎”的形状，与顾青需要的相差甚远。

顾青订做的铁锅跟现代的一样，货郎将铁锅送到家的时候，顾青的心比挣了一贯钱还愉悦。

好奇的货郎留下来打算看看顾青如何用这怪模怪样的锅，顾青却不客气地将他打发走了。

被蹭饭这种事，要防范于未然，若等菜下了锅再赶，未免有点不礼貌，所以要提前赶走。

先在灶台生火，铁锅放上去加热，烧到快红的时候，放上一点豆油，用勺将豆油布满锅面，继续烧，烧了一阵后再将锅拿离灶台，冷却后将锅洗一遍，再放点醋，继续在火上加热，最后洗一遍。

这锅就算驯服了。

铁锅的用处很大，煎炒炸红烧焖煮无所不能，比普通的陶罐强多了。

准备好姜葱和一条刚从河里捞上来的鱼，油沸以后将鱼下锅，两面煎至金黄，姜切成片锅去腥，再放适量的酱料，起锅后撒葱，一道红烧鱼完成。

顾青对自己的杰作表示非常满意，压低了声音沉地道：“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一个肥脑袋凑了过来，惊叹道：“好香！少郎君好手艺，烹饪之法我竟从未见过。”

顾青吓了一跳，见这个肥脑袋的主是郝东来，顿时失落地叹了气。

还以为有这么客气送来一只猪呢，白高兴一场。

“郝掌柜今来有事？”顾青刻意避开食物的话题，顺便将那条红烧鱼也挪远了些。

“有，昨我托找了蜀州甄官署的一位掌事，瓷土的事大约有着落了，不过那位掌事开不客气，要了不少孝敬才答应。”

顾青皱眉：“成本高了咱们烧出的瓷器还有赚吗？”

郝东来笑道：“相比瓷器的利润，打点甄官署的那点孝敬不过是九牛一毛，蜀州向来繁华，有不少吐蕃商和西域胡商，他们对咱们大唐的瓷器可是推崇备至，只要咱们烧得细，再高的价都能卖出去，少郎君放心。”

顾青嗯了一声，道：“一切给两位掌柜打理了，我只负责烧瓷器，瓷器出了问题，尽可找我，若是账目出了问题……”

眼睛朝郝东来一瞟，郝东来急忙道：“我拿项上担保，账目绝不会出问题，不过……石大兴那边我可就不知道了，他那向来诡诈贪婪，背地里动账目的手脚也说不定的……”

顾青笑了：“真巧，上次石大兴把我单独叫到一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你可能会在账目上动手脚。”

郝东来一呆，接着肥硕的大脸气得直哆嗦，脸上的翻滚，一接一。

“构陷！污蔑！丧尽天良啊！我郝东来做做事向来规矩本分，从来不屑行小之举，石大兴背后污蔑我，卑鄙小，无耻之徒！哈——啐！”

顾青笑着叹气，为何商都一个德行，好像经商前都统一进过某某培训中心似的，专门教他们如何卑鄙无耻地构陷争夺，煽风点火，巧舌如簧……这些都是商的专业技能呀。

桌上的红烧鱼冒着热气，顾青起身朝郝东来招了招手，一脸神秘的模样。郝东来一愣，以为顾青有机密大事相告，急忙兴冲冲地跟着顾青走到院子里。

顾青脚步不停，郝东来的脚步也不停，就这样傻乎乎地跟着顾青走到大门外，顾青这才拍着他的肩笑道：“有件大事必须告诉你……”

郝东来打起神：“你说。”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中午了，快回去吃饭。我就不留你了。”

说完顾青转身，关门。

郝东来呆呆地站在门外，然后温柔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怎么忘了这家伙是个护食的子，自取其辱啊。

…………

顾青坐在前屋，给自己盛了碗饭，竹箸首先探向鱼的腹部。这是顾青吃鱼的习惯，先选最的部位下手，鱼腹刺少，是他最喜欢的部位。

鱼嘴，顿觉整个飘了起来，顾青露出满足的神，嘴角微微勾起，噙着一丝幸福的笑意。

这才是生活。

刨了几饭，一条鱼只剩了半边，顾青正打算再来一碗饭，一道雪白的身影无声地飘落在院子里，静静看着正在吃鱼的顾青。

顾青忽然觉得耳根子发痒，扭一看，见院子里正站着一位白衣少。

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眼如画，清冷孤绝，她一手拎着一个小巧的酒坛，另一手握着一柄短剑，像一位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不染凡尘。

顾青打量一眼后，指着门道：“你怎么进来的？”

少没说话，指了指身后的围墙。

顾青恍然：“爬墙进来的？你不会敲门吗？”

少忍不住道：“我是飞进来的。”

顾青嘴角一扯：“这是我家，可否请你再飞出去？”

少略过他这句话，指着桌上的鱼道：“你吃的是什么？很香。”

“红烧鱼，分量太少，就不邀请你了，下次请你。”护食已是他的本能。

少举起了她手中的酒坛，道：“我拿酒和你换。”

顾青犹豫了，鱼呢，当然好吃，但酒更好喝呀。前世经常做噩梦，不得不靠酒催眠，久而久之有了酒瘾，这一世原本没什么瘾了，可中秋那晚喝了半坛不伦不类的果酒后，顾青发现自己的酒瘾又犯了。

少手中的酒坛，确实很诱。

犹豫半晌，顾青点：“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