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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重阳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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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划算了。

从山脚步行上山颇为辛苦,走了近两个时辰,权贵朝臣们终于上了山腰。

太子李亨早已命在山腰临时搭建了一座登高台,登高台上铺了红色的地毯,摆满了矮脚桌,桌上已备酒菜,每张桌子边还跪着一位美貌的歌舞伎。

这也是权贵家宴会的习惯,歌舞伎不仅仅在宾客面前表演歌舞,歌舞中场休息时还要跪坐在宾客身边,为宾客斟酒布菜。与宾客轻语闲聊,遇到一些不讲究的宾客,或许还会偷偷伸出咸猪手那啥一下。

当然,歌舞伎陪客不一定是权贵家的标配,有的权贵不喜此道,家中便没有这项服务,说穿了一句话,要看主色不色。

顾青三到了登高台后,便有宦官引三落座,顾青的桌边也坐着一位美丽的舞伎,见顾青坐下来,舞伎朝他羞怯一笑,跪坐朝他行礼,然后为顾青斟满了菊花酒。

作为主的太子殿下还没到,宾客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了起来。

顾青的左边是颜真卿和杜甫,右边是一位不认识的年轻文官,大约二十多岁。文官很有礼貌,主动与顾青招呼,互相介绍之后顾青才知,这位年轻文官是翰林待诏,如今供奉东宫,名叫李泌。按通俗的理解,这位名叫李泌的其实是东宫太子身边的谋臣。

顾青眼睛眨了眨,前世上历史课时依稀听说过李泌这个,但印象很淡。不过能在史书上留名的都是了不得的物,顾青态度很谦逊地与李泌聊了起来。

们聚在一起聊的通常都是诗词歌赋和风花雪月,至于究竟是聊诗词歌赋还是聊风花雪月,要看这堆聚在一起的文们正不正经了,若是一堆正经文里面混进了一个不正经的货,画风也会被带偏。

颜真卿年纪最大,有长者之姿,大多时候是听顾青和李泌说,他则捋须含笑不言不语。

杜甫生比较内向,尤其第一次参加太子的宴会,杜甫更为紧张,顾青暗暗拿他与李白相比,发现杜甫对当官还是颇为热衷,因为太热衷,故而多了一些患得患失的心理,说话行礼都有些不自然的拘谨。

顾青和李泌倒是放得很开,两聊得热火朝天,李泌还不时扭与身旁陪他的舞伎低声谈笑,看得出李泌是个风流物,不知在舞伎耳边说了什么骚话,引得舞伎掩嘴偷笑,还娇嗔地用小拳拳轻轻捶了李泌几下。

顾青看着李泌这副骚意盎然的样子,很想建议舞伎莫搞这种虚脑的撒娇举动,后面侍立的武士很多手执金瓜的,要打就真打,夺了武士手中的金瓜锤才爽利。

至于顾青旁边相陪的舞伎,顾青除了开始时与她点礼貌打了个招呼外,基本就没怎么搭理她了,舞伎试着主动与他聊天,都被顾青不咸不淡地打发了,只好委委屈屈地沉默着为顾青斟酒。

权贵办的宴会不仅仅是饮酒作乐,也不仅仅是为了熟络际关系,它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位卑者往上攀爬的阶梯。很多官职不高但才出众的,往往在权贵宴会上高谈阔论,被权贵所注目,留下了刻的印象从而为以后的晋身埋下伏笔。

李泌还年轻,却也不甘寂寞,对自己翰林待诏的官职仍不满足,于是与顾青谈论诗词歌赋时声音特别大,引来旁边几桌宾客频频注目。

“若论重阳诗句,古来鲜有妙句,唯独前隋时的江总写过一首‘故乡篱下菊,今几花开’尤得其髓,聊聊数句道出思乡惆怅之意,余以为可为此句浮一白。”

颜真卿等含笑附应,顾青也笑,心中微觉不耐。

这种雅不可耐的聊天方式何时才能结束?按他的想法,太子就应该马上出场,然后敬酒,敬完酒各自吃吃喝喝,最后主与宾客互相告辞,拍拍。鉴于不能费食物,没吃完的东西可以打包带走,跟服务员说一声,账单算在太子上。

这才是吃吃喝喝的正确打开方式,吃饭喝酒就专心点,聊什么天嘛,尤其是还聊得那么风雅,顾青虽有才名,但他知道,自己所谓的才名全靠剽窃,真正论起文才,肚子里是半点墨水都没有的,字还写得奇丑。

颜真卿捋须笑道:“开元二十六年,当年科举的状元名叫崔曙,宋州士,此文才亦颇为惊艳,他作过一首重阳诗,其中一句‘且欲近寻彭泽宰,陶然共醉菊花杯’,亦是一首不可多得的重阳妙句……”

再次附应,顾青笑得脸颊发僵。

李泌似乎对顾青颇为投缘,主要是二年岁相差不大,而且都在长安城颇富才名,于是李泌笑着望向顾青,道:“顾贤弟觉得哪首重阳诗可称妙句?”

顾青搁下酒杯,茫然地眨了眨眼,脑子里飞快转动,随即不知想起什么,忽然侧过身凑在杜甫的耳边轻声问道:“子美兄,可知一位名叫王维的诗?”

杜甫一愣,道:“贤弟说的可是吏部郎中,摩诘居士王维吗?”

“是。他今年贵庚?”

“呃,大约……五十左右吧。”

顾青哦了一声,心里顿时有底了,于是洒脱地笑道:“我记得吏部郎中摩诘居士王维先生,少年时曾作过一首诗,其末句‘遥知兄弟登高处,遍茱萸少一’,可为当世重阳诗之妙句,尤其是最后一句‘遍茱萸少一’,读来尤觉怅然,令感叹生聚散无常,身在异地,兄弟都在故乡茱萸,摩诘居士却想也无法,可惜可叹……”

话刚说完,李泌身边的舞伎俏脸红成了猪肝色,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忽然嘤咛一声,向李泌低声告了声罪,然后掩面匆匆离席而去。

顾青等顿觉愕然,纷纷望向李泌。

李泌也是一脸的不自然,想笑又不能笑,咳了两声,指着舞伎离去的背影,沉声道:“刚才问过这位娘子,她的名字……叫茱萸。”

气氛一度非常尴尬,顾青隐隐听到顶上两声乌鸦叫……

李泌身边没了舞伎,顾青觉得有些愧疚,毕竟刚才无意中不正经了一下,顾青觉得应该补偿李泌,恰好他对身边相陪的舞伎没什么兴趣,于是转严肃地盯着身旁的舞伎。

舞伎正被刚才顾青的流氓话题弄得满脸娇羞,垂不敢吱声,见顾青望向她,不由更不自在了,害羞地将脸扭向别处。

顾青认真脸:“你不叫当午吧?”

舞伎愕然,摇

“也不叫河图吧?”

舞伎满雾水摇

顾青沉默片刻,索把自己知道的邪恶知识全抖落出来了,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不叫珊瑚吧?不叫阶绿吧?不叫青天吧?”

得到全是否定的答案后,顾青满意地指了指旁边的李泌,对舞伎道:“你,去陪他,我这里不需要侍候。”

李泌顿时向顾青投以感动的目光。

顾青举杯朝李泌歉意地一笑,然后道:“来来,我们继续刚才‘遍茱萸’的话题……”

颜真卿噗嗤一声酒大笑,杜甫这位老实也跟着大笑起来,李泌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捶胸顿足。

顾青搁下酒盏,心惆怅。

聊诗文的时候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其实都不是什么正经,大唐的诗歌界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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