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他真要是下狠心想要南下，那么此时最好最快的做法就是以快打快，把原先他想要清除掉的对象，添加些手，退回去打肃州，以肃州现在剩下的兵力，两天都不一定能撑住，说难听点，即便李大朗追着不放，他也能顶住暂时不败，况且李大朗也不会拿族的命和无端的敌死拼。

如此分析下去，肃州城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臣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夜突袭失败后，阿史那社尔想要走这条路就会立刻派兵回去，甚至不用派兵，只一封书信叫大将军雅尔金功肃州，阿史那社尔这次就算完全胜利，

只要肃州城得手，吉利绝不会耽误片刻，原上的两大势力顷刻之间就成了紧密的盟友，吉利会快速聚会各个部落，而不是现在这样坐山观虎斗。

可是阿史那社尔并没有立刻行动，他选择后退十里暂避锋芒，保全自己实力倒也是真的，臣猜测他更多的顾及还是他叔叔这边，吉利是个急子，一旦攻两州之地南下，恐怕他路上就要对阿史那社尔下黑手的。

那边属于狗咬狼，两边防，所以臣猜测，阿史那社尔这次出兵，还有一条路线，很有可能他想要的不是南下，而是北上逆行。”

“北上逆行？”

“没错！”

李世民的眉毛狠狠地跳动了两下，不在说话，只是眼冒光的看向墙上的地图。

杜如晦就是杜如晦，一针见血说出了其他不敢说的事，不敢确定的事，但是李世民看了一圈，武将阵营里点确认的几乎没几个，二李还在埋思考问题，只有远处角落里闭目养神的杀将秦琼不经意的动了下眉。

“嗯，卿的假设很大胆，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狗和狼是敌对的，短暂的和平相处也是因为势均力敌，一旦有哪方实力被减弱，另一方绝对不会放过，所以这样分析下去，阿史那社尔确实有北上的可能，甚至联合突利部，两做大平分秋色都有可能。”

“没错，陛下英明，所以吉利现在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他也知道这些才不敢动，他等的就是阿史那社尔这个先部队的效果如何，

如果阿史那部取得成果，吉利就会立刻发兵，换句话说，假设阿史那部损失惨重，吉利也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赶紧跑过来吃掉侄子，顺手再来转移矛盾，带领原部落南下，攻打汉的城池，如此才能化解原上越来越紧张的局势。”

况已经说清楚了，说开了，重点也出来了，文武群臣都清醒了过来，原来不是不打，而是还不到时机，说白了皇帝的心思和吉利可汗一模一样，嘴上说着担心李大朗孟，其实也在等待李大朗带去的炮灰，把阿史那社尔所部解决，或者困住。

什么心，什么分，到了利益的关，稀松平常连个狗都不是，可悲的是李大朗还带着那么多族去原上耀武扬威……

“卿说的是，那就再等等吧，但是也不能放着甘肃两州不管不问，李卿，你兵部的安排怎么样了？”

正在思考的李靖抬起答应；

“启禀陛下，河西驻守的五万军已经出动，临行前上了行文，昨夜到的我兵部，估计明天黄昏就能增援上去。”

“好，那就传令给张世贵和张宝相，叫他们找准机会主动出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有李大朗的大部马在旁边，又给他们顶上去五万，虽说没必要硬抗，死拼，但是出去行动行动还是很有必要的，那些兵马经常窝在内地，不拉出去练练，到用的时候谁知道能不能行？”

“遵旨，臣立刻去办。”

“卿且去。”

角落里闭目养神的秦琼睁开了双眼，片刻后又再闭上。

李靖告辞皇帝后退出书房，面无表的离开太极宫，要回去署衙里发号施令，书房里的文武群臣都在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暂时都没有说话，整个书房里静可闻针，连长安三傻也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很明显的，这都是秃子上虱子，明摆着的事，皇帝等不及了，想要一个机会，皇帝想要抓住吉利可汗四面楚歌的机会拿下原。

所以……皇帝陛下这是想要用几万儿郎的命打开一个缺，迫使李大朗行动，也迫使阿史那社尔所部快速做出最后的决定。

一直小心行事的皇帝陛下，竟然用五万打，出去和突厥兵主动作战，还有什么可说的？

只能感叹一将终成万骨枯，这话一点不假，都在考量大局，士兵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拼杀搏斗……

甚至许多被当做可以抛弃的诱饵的时候，还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