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族长对原的习惯当真是了如指掌，连喜欢吃哪里的羊都清楚，佩服佩服。”

李钰也吃饱了肚子，学着阿史那社尔的样子盘坐在河边的地毯上。

“胡猜测的，当不得真。”

“我们原想的简单，不喜欢拐弯抹角，说的不对的地方李族长请多多包涵！”

“叶护不必多礼，有话但说无妨…”

“好，那就不客气了！”

“请！”

“听说李族长想要去原处抓捕猎物？只不知这猎物大不大？又有几个？到底是哪一个？”

阿史那社尔并没有逃避，也没有选择以前那样和汉朝廷的文官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奉阳违，而是选择中宫直进开门见山。

“叶护敞开心扉，我也不想藏着掖着，朝廷对吉利可汗势在必得，原上的势力分布也要从新划定，这是躲不过去的事，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合久必分，如今的天子，乃是有雄心壮志的物，志在四海，可不是只盯着原。”

阿史那看着面前弯曲的小河流，眉毛狠狠的跳动了两下；

“哦？原以外，汉也想去看看？”

“不只是看看，还要打过去。”

“打过去？”

“是的，叶护没听错。我说的就是打，打过去的打，打赢的打。”

“哈哈哈哈哈哈……”

阿史那社尔坐着不动，仰天大笑！李钰微笑的看着对方，一句话不说。

笑完的阿史那扭过来看着李钰；

“李族长可知，原以外的部落和国？”

“知道一些。”

“那李族长可知道这大原上生活了多少部落？”

“知道。”

笑完的阿史那看着黄昏的天空，声音充满了无奈；

“其实大原上的形势并不乐观，也不像你们想的那样铁板一块，西南有吐蕃国，以前没有名字，只有几十个家族做首领，互相残杀吞并，如今就剩下最大的两家了，听说几个月前最大的那一家赢了，改名吐蕃，还想要建立一个国，

挨着他们的是难缠的党项，虽然没有什么地盘，但是个个凶悍，还不怕死，又神出鬼没，大半夜的组织一些马，摸到帐篷里见就杀，不分老小。

接着是吐谷浑部落，吐谷浑不用多说，你们汉的朝廷最是熟悉，反复无常就像秃鹫一样，哪里有食物就能看到他们积极的身影。

不说西边，只说这大原的中间，是我和叔叔两大势力，东北那边更复杂，我们两家都不好受，因为北边挨着的部落都是很大的族群，铁勒，回纥，薛延陀，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就前阵子我还带着族和铁勒打了两次，各有胜负。

说完了这边，再说我的族弟吧，我弟弟突利被封到了另一边，周围是各种部落，不说小的，只说几个大部落他就疼的不行，

室韦，契丹，靺鞨，高句丽，几乎把突利弟弟团团围困，我知道你们汉打了他的注意，想要安抚突利弟弟别来凑热闹，

其实你们根本不必担心他的，用你们汉的话说，他自己上的屎都擦不净，后有叔叔千方百计的想要霸占他的一切，前边又被其他部落围困，整天事一堆，哪有功夫来？更别说出兵大原了。

只要他敢调动太多兵马，后方空虚之后必定要被攻打，这是铁的事实。”

听着阿史那推诚置腹的言论，李钰缓缓点；

“没错，别说打过去打出去了，单单是大原上的这些部落，就叫疼至极，而事实上只原部落就叫历朝历代的汉朝廷疲力尽。

而且许多朝廷都是败到了原的手里，汉朝廷死在大原上的，多不胜数，前隋就是把大部分力花费在了大原上，导致最后的灭。”

阿史那社尔好奇的扭过身子看着李钰；

“那你还说打出去的话？你们能把原上的势力弄明白，不是我笑话你们的朝廷，虽然你们很厉害，也够多，但是，大原真不是好征服的，你们把大原弄成一张皮就很不容易了，还想打出去，这话叫谁听了都要笑到吃不下烤羊的。”

李钰并没有抬杠，而是笑着耸了耸肩膀；

“确实很复杂，但是并不是登天之难，我也不是胡吹大气，既然我敢说出来，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依仗？”

“对！”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你弄出来的那些厉害弓箭吧？”

“那些厉害的弓箭也算是其中之一吧，我还有许多手段，可以促进汉的经济腾飞，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资本随波逐流，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我有足够的信心说话。”

阿史那社尔皱着眉盯着李钰好久，这才缓慢的开；

“我听不懂你说的那些是什么用意，更不明白你到底想要怎么做，但是我敢确定的是你会去做，会去尝试！不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