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小江妄对小七念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转变。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每天依旧冷着一张脸，可偶尔也会开，蹦出一个两个字。

小哑居然会说话。

这成了寺庙里闯祸不闯祸以后的又一大怪像。

时间久了，大家也慢慢发现，小哑虽然会说话，可他只会和黎七念一个说话。

不闯祸的小七念真的很乖。

会每天坐在蒲团上敲木鱼。

会歪歪扭扭握笔抄写经书。

会主动抱着比自己还高的扫帚，去清扫院子里的落叶。

她依旧像一条小尾，跟在江妄身后，每天叫着“小哑““小哑”的叫着。

“他”好吵。

小江妄总是这样想。

……

“小哑，我们去河里洗澡吧。”

在厨房里待了半天，被熏得一脸乌黑的黎七念眨眨着眼睛。

江妄看着她被熏黑的圆滚滚大脑袋，最后还是站起身，替她拿上了换洗衣服。

小河沟在山下，两一路下山，总算来到河边。

已是初夏，溪水并不冰冷，周围是茂密的丛林。

小七念开始扒拉自己的小袈裟，袈裟明显不合身，大了一圈，经常拖地。

小江妄坐在一旁的石上收回目光。

直到……

“小哑，你也快来啊？”

他闻声抬，就看见这个虎虎脑的小和尚抱着衣服，一丝不.挂站在河边。

虽然衣服挡去一大半视野，可江妄仍旧看清了不该看的地方，一向镇定冷清的小男孩蹭得一下站起身，仿佛下的石烫。

“把衣服穿上！”

他语气严肃，半月以来，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

小七念看着转过身的江妄，一脸不解：

“你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啊？

小江妄小拳握紧：“先把衣服穿上再和我说话。”

黎七念不明所以，见他真的生气，只好把袈裟胡套上。

“好了。”

小江妄回，就看见原本宽大的袈裟歪歪扭扭套在黎七念身上，白色里衣被穿在中间，而中间层的衣服却被穿在最里面。

他眉心突突直跳，第一次觉得问题棘手。

“过来。”

他语气有些沉。

黎七念乖乖走了过去，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咕噜噜的盯着他。

江妄花了一会儿时间组织语言。

“你是个孩儿？”

“阿弥陀佛，师父说了，出家不分别。”

黎七念竖起手掌，居然给他行了个礼。

江妄眉皱得更紧：

“那你也让师兄们和你一起洗澡？”

寺庙里都是男生，除了黎七念，他是真的没见过其他异。

大环境里没有存在，再加上住持同她没有血缘关系，有些私密的事不好同她多讲，长久以往，就造成了黎七念对自己别的缺失。

“师父说了，师兄们不能和我一起洗澡。”

黎七念摇晃脑的反驳。

小江妄：“我也不可以。”

“你可以，你又不是师兄。”

小七念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江妄望着她天真无邪的黑眸，突然意识到自己未来的路可能任重道远。

他得教她好多事。

……

从那以后，小江妄就开始给她灌输男有别的概念。

“不能扒男生的衣服。”

“不能进男澡堂和男厕所。”

“不能夜和男孩子单独出门。”

“那我们算单独出门吗？”

黎七念指了指自己和江妄，又抬仰望繁星满天的天。

江妄：“我例外。”

“为什么，小哑你不是男生吗？”

小七念对男的概念还很模糊，她盯着江妄的胸，一脸好奇。

小哑说了，胸平的是男孩子，胸凸起的是孩子。

她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是个男孩子。

江妄看了她清澈的眼睛：

“反正你只需要记得，我例外。”

“那我是不是可以和你一起洗澡了啊？”

小七念举一反三，试图用他的逻辑说服他。

“反正你例外。”

江妄：“只有夫妻才能一起洗澡。”

黎七念蹲在他腿边，理所应当的反问：

“那我们做夫妻不就好了？”

江妄被她怼得一时语噎。

她总是这样。

睁着一双清冽澄澈的黑眸，说着孟又直白的话

他有些无奈，认真给她解释。

“夫妻是不能随便做的，必要和互相很喜欢很喜欢的两个，才能做夫妻。”

“可是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吖。”

小七念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小江妄浑身一颤，总是耷拉的眼皮睁圆，不可思议的看向黎七念。

她抬静静看着他，眼底倒映着他的影子。

隔了良久，他才开：

“你还小，不能理解我和你说的喜欢不一样。”

黎七念睫毛轻闪：

“可喜欢就是喜欢呀……”

江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儿谈论喜欢这个远的话题：

“那我再问你，你喜欢住持师父和你师兄吗？”

黎七念点：“喜欢。”

江妄松了一气的时候，心底又沉甸甸挂上了一把秤砣，压的他胸发闷。

“夫妻之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是那种眼底只能看见她一个，只想和她待在一起，就算费时间也会开心的喜欢。”

他和黎七念对视。

“是除了她谁都不行，非她不可的喜欢。”

黎七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

她好像懂了。

她咬着手指，歪脑袋打量着江妄。

是只想和他待在一起，非他不可的喜欢吗？

从那以后，小七念就开始有意识区分各种各样的喜欢。

比如吃饭的时候——

师兄是只能给一个包子喜欢。

喜欢师父更多一点，可以是给两个包子的喜欢。

她又看向小江妄。

小哑……

小哑啊……

她咬着手指，一脸纠结盯着盘子里香的大白包子。

小哑。

是能把所有包子都给他的喜欢。

她瘪了瘪嘴，突然有些难过。

喜欢小哑好辛苦啊。

包子都给他，那她以后是不是都没有包子吃了？

刚这么想着，她碗里就多出一个包子。

“好好吃饭。”

江妄淡淡开，收回放包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