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散心，碰见了一个发蓬，两眼无神，浑身污垢，意图自杀的邋遢男。”

“公子小白给那个男一块粟米饼后，男讲述了一个故事，作为报答。”

“啊哈？”

温何愣住了，身体冷不丁一颤，大脑渐渐停止思考。

有这回事？

史书里，没提到过啊。

况且，怎么故事之中，还有一个故事？

司匡没有在意拜访者吃惊的目光，语调降低，继续陈述:

“这个男自称是莒王的画师，是整个莒国画艺最好的。”

“他曾经有一个妻子。”

“妻子喜欢出行游玩，但一次意外事故，虽然命保住了，但下肢却不幸瘫痪。”

“男花费三年时间，游历齐鲁之地，将所看到的美景，全花了出来。在第四年，回到家，给妻子观看。”

司匡语气微微一顿，望着对面，沉声，询问:“公以为，此行径如何？”

温何低着，回忆着白溱洧的样貌，又把自己代到画师的角色中。

沉吟半晌，道:“痴！”

“还有呢？”

“还有？……应该是执着吧。”

司匡笑着，摇了摇，“公以为，其妻子，怎么想的？”

温何考虑到白溱洧常相夫教子的表现，咧嘴，得意的地说道:“能够在家观赏到梦寐以求的美景，应该感到幸福喜悦！”

“君真的这么想？”司匡观望着，露出一个耐寻味的笑容。

“不然呢？”

“故事的结局:妻子自绝身亡了。”

温何脸上的笑容蓦然凝固。

神色乍变。

猛地站起来，拍了一下案几，尖叫连连，

“不可能！”

“荒谬！”

“此乃事实！”司匡喝了一水，淡淡地说道:“把绝望之的生存希望毁灭了，绝望的，靠什么活下去？”

“同理，让一个渴望学习儒家髓以求自保的体会到真正的儒家之术，只会害了他。”

“因此，吾不会授公儒家之术！”

温何呼吸逐渐急促，眼角发紧，“汝此言何意？”

司匡的回答接踵而至。

“公欲学习到儒家髓，正如子欲看到梦寐以求的景色，这是支撑尔等奋勇向前的愫。”

“然而，儒家重三纲五常，其中，更是有‘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则为不孝’的说法。”

“若吾将儒家髓进数传授，打了公常的自保式幻想，会不会令公更加绝望？”

“大汉的列侯已经安稳得太久了，尔等以为学习儒术，可以自保，其实，那只是无用功罢了。”

“莫要忘了祖辈爵位如何得来的。”

“马上得来，只能马上守之。其他的的内容，都是空谈！”

司匡说了很多，感觉喉咙发。

把手中酒樽中的清水一饮而尽，沉声，

“惸侯请回吧，非吾不教，只因，此乃无用功！”

起身，拱手，“失陪了！”

在温何难看的脸色中，司匡直接进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