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着目瞪呆的张汤、赵禹，耸了耸肩。

张汤仿佛发现了一片新大陆似的，眯着眼睛，搓了搓手，转身，把目光放在了广放身上。

踮了踮脚，跃跃欲试。

倏忽，赵禹伸过手，阻止了，沉声:“张汤，对付这家伙，就别用这个了。吾二赶时间，还得回去向陛下复命。想研究，长安廷尉大狱里，犯多的是。”

“好吧。”

张汤看着广放，噘着嘴，有些“恋恋不舍”，还有些委屈。

转身，看着司匡，“既汝觉不适，就先出去等一会儿吧，待得出供，吾会把结果尽数告知。”

司匡拱手作揖，“诺！”

随即，推开门，走了出去。

……

期间，这间审讯室里的“唔唔”声更加强烈了，大到快要撑房间。

……

两刻钟后，门开了。

张汤神色凝重，走了出来，顺手带上了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任遐想。

司匡急忙迎了上去，“张公，结果如何？”

“很棘手！”张汤停下脚步，思索了半天，想出来这么一个词，“这件事，比吾想象地还要麻烦，已经超出了吾之权限。”

“此言何来？”

张汤目光炯炯，瞭望司匡背后的黑暗走廊，确保无之后，才压低声音，道:

“吾大刑皆用，只得到了一个消息……”

“高倏的消失，似乎和胶西王有关。能够在北军进城之前得到消息，并且提前通知，掩护撤走，除了胶西王，胶西，无有这种手段。”

他语气微顿，叹息，继续说道:

“高倏能被刘端谨慎对待，且不惜冒着被长安处罚的风险，也要营救……恐怕，其手中掌握着刘端的关键把柄。”

“吾离开长安之时，陛下曾经代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与诸侯王发生冲突。此行，本就是为了对诸侯王施压，进而呼应长安接下来的动作。如今刘端手了，这案子，吾查不下去了。”

张汤神色黯淡，连连叹息。

听到这个消息，司匡脸色有些难看。

这不是逗玩吗？

主犯跑了，抓个小兵，有用？

自己的仇、儒生的仇、游侠的仇，岂不是还没有报？

“张公，难道就这么算了？”

“汝别急！”张汤呼一气，拍了拍司匡的肩膀，“虽吾无能为力，只能这样返回长安，但汝不同，”

他微微用力，试图给司匡传达信念。

“一般而言，官吏上任之后，都会尽快给陛下写一篇奏论。汝若能够抓住这个机会，让陛下看到继续审查的价值……则此案，尚有转机！长安，一定会派遣其他来查案。”

“小子，抓紧时间吧，吾正月二十就动身返回长安了。汝若有能力，尽快撰写。”

张汤叹了一气，“吾临走之前，会于辰时，在稷门等候半个时辰。汝若完成，可以差送过来，吾一定帮汝亲手呈于陛下。”

司匡叹了一气，“也只能这样了。事不宜迟，张公，下官要先行告退，回去琢磨奏折。”

“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