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螟虫之灾”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其这个位置变得如坐针毡，有苦说不出。

奏折到达的当天，郑当时被骂完了后，没能直接回家，而是连夜兰台，发布数十道政令，通知天下郡县，严查各地虫卵的况。

三天后，距离长安比较近的郡县都传回来了消息--虫卵数量却是多于往年。

这么一个消息，让郑当时每天都要石渠阁汇报、挨骂。

一连数天吃不好，睡不稳，整个都消瘦了很多。

“张公，实不相瞒，吾这次来，是为了向尔求一道法令！”

“哦？与虫灾有关？”

“嗯！”

郑当时点点。

没有犹豫，把脏兮兮的手伸进衣衫内，洁白的内服直接被染成了泥土的颜色。

摸索一阵子，他掏出来一块有明显裁开痕迹，且沾染了泥土沙粒的布帛。

递了过去。

张欧知道事关重大，毫不嫌弃，伸手拿了起来。

手腕抖了抖。

目光注视，把内容看完。

俄而，苍老的面庞微皱，沙哑的声音，在此地回。

“为了一个物什，竟然专门颁布一条法令？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

“公不懂。此曾言，欲治理虫灾，除了养殖鸭鹅之外，还需要力消灭虫卵。欲灭虫卵，非耕地翻寻不可！”

郑当时神色正然，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尘土。

“吾刚刚前往长安附近的田地实验过了，此犁比牛，速度提升了数倍。如果及时投使用，绝对可以在播种之前，达到消灭绝大多数虫卵的目的。哪怕灾害依旧发生，损失也不会太大。”

其微微一顿，补充，“且其言，此物列所谓专利之后，每年可将销售之两成，充大汉国库！此乃重税，对国而言，有利无害，请公重视！”

回忆着司匡派送来的流水筒可以节省数的灌溉速度，为治理虫灾提供额外的时间，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不自禁地说了几句好话。

张欧低着，沉吟，“若吾没记错，播种时间不足半个月了吧？根本来不及制作销往大汉啊。”

郑当时屏住呼吸，看着张欧手中的那份帛书，目光闪烁，

“此曾言，螟虫之灾发时间在八月左右。吾已经下达政令通知大汉农户了，让他们快速种植粟米。根据生长时间，预计七月上旬就可收获，届时，可直接翻耕灭卵！”

张欧目光诧异，“郑公为何确信发时间？”

郑当时回忆着稷下之战后，农家给自己传递的消息，叹了一气，道:“此农学造诣，农家不如也！事已至此，吾不得不信！除了此法，大汉还有其他灭虫之法吗？”

“也是。既然公已决定！一份特殊物什的专利之法而已，吾廷尉立刻拟定。”

张欧起身，走到案几旁边，提着笔，扯过一块布帛，洋洋洒洒地写下数百字的条令。

最后，盖上廷尉署的大印，转身，声音朗朗，

“公且放心，此令一月之内，必至天下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