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寻。”

“查其家族了吗？”

“查了。根据报，其大父乃土生土长的齐，名册方案，都在胶西国籍库中封存，往上五代，皆姓司，不姓匡，亦不姓章。”

腹忠面无表，不急不慢的喝着酒，眼中时不时流露出光，

“与父族无关，那就剩下一种可能了……其母族！”

王始低沉吟，

“其母亲在数年前已经去世，而其母族大母，乃几十年前，自代而来。吾怀疑，匡章之后，可能去了代地！”

腹忠笑了，

“哈哈，代……赵地。若吾没记错，武安君之后，也去了那里吧？”

“嗯。”王始皱着眉，“代，故晋之地，秦墨势力范围。腹兄，小弟有个不之请。”

腹忠摆摆手，轻松道:“行了，这个忙我帮了。吾会帮你寻找匡章的蛛丝马迹……以求验证这小子身份的。”

“多谢兄长了。”

“不必！”秦墨巨子抬手制止，“若汝心存感激，只需回答吾一个问题。”

“请讲。”

“若其真为匡章之后，汝齐墨打算怎么做？”

王始咧嘴笑了，拍手，

“兄长都已经猜到了，何必再多此一问？”

腹忠沉默片刻，

“汝孙王贺乃墨家年青一代最强者，为何要委以他？”

王始哈哈大笑，

“墨家巨子，能者居之。公子章，我陈氏宗庙之，其后，亦为我陈氏宗室之后！司匡之，未经墨家雕琢，便可压制儒家，如此才，焉能放过。”

他顿了顿，缓了一气，继续说道:

“吾听闻儒家孔腾在孔庙祭祀之，曾经当天下儒生之面，公开示好，意图拉拢。”

“孔武、孔臧，孔氏之天才；褚大、段仲，儒道之大儒，皆以不同手段释放友善之意。”

王始面红耳赤，脖颈透红，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几乎在吼。

“一群外姓之，焉能动摇我血脉之亲？”

“司匡，必墨！”

“腹忠！吾识多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

此时，他竟然开始直呼秦墨巨子之名。

这番话，已经上升到墨家内部派别的高度了。

“吾王始在此放话，墨家若要一统，非此不可！”

腹忠皱着眉。

墨家一统，而不是齐墨统一？

“为何？”

“司匡没有经受三家的熏陶，即便齐墨，也可在三家争斗中，客观看待问题。”

“且其通数术，对《墨经》之理解，远超吾齐墨；其通制造，曲辕犁、耧车、水力大纺车之类可观，机关之术，不亚于秦墨；吾亦听闻，其在胶西被围杀时，曾一一剑，在敌寇中穿梭，还赢得游侠之肯定，仅此，便不亚于楚墨！”

“嘶！”腹忠大惊失色，倒吸一凉气，“齐、秦、楚之能兼备？这……”

“看来兄长已经察觉到了吧。”

王始倒酒，一饮下，品味着喉咙中的辣感，长叹，

“放眼墨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除墨圣外，只有四个……”

他缓了气。

一字一顿，念出四个影响墨家的名字。

“禽滑釐！”

“孟胜！”

“田襄子！”

“腹?！”

墨家前四代巨子。

墨家三分之后，被各派唯一认可的四名巨子。

腹忠眉绷紧，手里的铜酒樽被捏的嘎吱响，

“贤弟有意令其重整墨家，成为第五代？”

王始没有接过话茬，而是低声呢喃，

“墨家，该统一了。”

“我明白了齐墨之打算了，我明便书信长安，令代郡弟子全部出动，调查司匡母族之身份！”

腹忠把酒樽放在嘴边，尽管里面没有酒水了，他还是舔了舔杯沿，

“贤弟可有什么需要代的？”

王始眉目铮然，

“族谱！想办法查其母族族谱！”

“知道！”

“咚咚咚。”门忽然响了。

王始瞪着门，“谁？”

“大父，孙儿贺。”

王始对着腹忠哈哈一笑，“看来从稷下学里回来了，估计带回来比试的时间了。”

“应当如此。”

王始对门唤道:“进来吧。”

门开。

王贺一袭墨服，走了进来。

神色严肃，拱手作揖，分别行礼。

“大父、腹巨子。”

王始变得与平常一样，严肃，沉声，

“哪比试？”

腹忠也好奇的盯着这位墨家年青一代，只是一言不发。

王贺苦笑，“大父、腹巨子……比试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了……”

王始挑了挑眉，“为何？匡这几天又在制作什么？腹巨子千里迢迢赶来，岂能久等？”

腹忠额皱纹增多，有些不悦，“吾在长安还有事需要处理，等不了太久，最好尽快比试！”

“这……恐怕提前不了。”

腹忠冷笑，“为何？看不起老夫？还是觉得我秦墨不值得重视？”

王贺再拜，苦笑之色更甚。

回忆着司匡的托付之意，大脑狂转，思考着组织好的语言，解释:

“腹巨子息怒，长安来信，匡随军出征，明就要离开稷下学里，暂时北上了。”

“出征？”腹忠瞳孔骤然收缩，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打仗了？”

“是！”王贺声音朗朗，“陛下任命侍中卫青担任车骑将军，命匡随车骑将军北上击寇。”

“他竟然与军方扯上了关系？”腹忠冷静不下来了，开始在原地走动，徘徊，高声，“我墨家耗时多年也未曾打军方。如今这小子竟直接成为军方之。”

“腹兄我没说错吧？此子能力，堪比那四位了！”

腹忠目光灼然，直面王贺，

“汝替我给匡回句话。”

“就说我在长安等他。既然从军，获胜与否，都需要去长安复命。”

“诺！”

王贺急忙退出去。

“王始，比试推迟，我也不久留了。”腹忠皱眉拱手，“请立刻为我准备马、粮食、水，明清晨，我直接领代，调查族谱。”

“兄长刚到，先歇几天吧。”

“不了！”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办，兄长歇息吧。”王始行礼告退，下去准备东西。

而腹忠则去提笔，洋洋洒洒的写下数份文书，准备派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