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没说过什么谣言，骑师不肯来只是信不过外行罢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丽华更怒了，张嘴就要再骂他，但雾原秋伸手把她往后一揪，望向了长尾次郎，认真问道：“长尾桑，你以前为‘水乌贼’花过不少时间，我的本意不是想抢夺你的劳动果实，之前说过，以后这马赚到了赏金算你一份，有没有这件事？”

长尾次郎犹豫了一下，倒没否认：“是有这话。”

“那现在我想再问你一句，这马真的养废了吗？”

长尾次郎望了“水乌贼”一眼，现在这马懒洋洋站在那里，看不出太明显的肌线条，甚至因为找不到踹以前同伴两脚的机会，显得有些垂丧气，立刻很肯定道：“这马确实养废了，养马没你想象中那么容易的，这是一门专业的……”

“那你确定要放弃‘水乌贼’训马师的身份了？”雾原秋耐心已经耗尽，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是想做个好的，愿意分果子，对方死活不肯吃，他也犯不着硬往对方嘴里喂，他又不贱！

“当然，我可不想这马挂着我的名去参赛！”长尾次郎是真心不对“水乌贼”抱任何期望，这马本来他就没养好，再被雾原秋折腾一个月，要是还能表现出色，他愿意倒立吃翔。

雾原秋点点，冲市力川吩咐一声：“市桑，麻烦你在注册表中去掉长尾桑的名字，找个挂名或是空着都可以。”接着他也不等市力川回话，又向竹村彰纪问道，“竹村桑，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偏信了长尾的话，‘水乌贼’最后却拿到巨额赏金，乃到一级赛夺冠，你会亏损多少吗？为此连试一下都不肯？”

竹村彰纪动摇了一瞬间，但还是不相信雾原秋的话，以前他又不是没见过“水乌贼”，这马也就是上场打酱油的命，说什么巨额赏金真是扯蛋，更何况赛前还被外行不知道养到了哪里一个月，说不废那也不可能。

但他也不想太过得罪雾原秋，只是强调道：“试一下不是不行，只是真要让我和它一起参赛的话，固赏和薪水方面……”

雾原秋直接道：“这是我在给你机会，合约就按正常合约来，该多少是多少。”

竹村彰纪也不太高兴了，直接摇道：“那抱歉了。”

雾原秋点点，没再说什么，一拉丽华转身走了——他还不信了，10%的巨额赏金会没有骑手要！

市力川则长叹了一声，对长尾次郎说道：“长尾君，何必如此呢？”

长尾次郎望着雾原秋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小白脸，夺冠要真那么简单，还要我们这些做什么？”

市力川其实也不信‘水乌贼’真能夺冠，甚至对它新马赛定级都不太看好，但谁让他是马场老员工，还是要向着自家大小姐的。

他也没再说什么，摇叹息着去追雾原秋和丽华了。

终归是要有名骑手的，还要接着找。

…………

三个小时后，市力川颓然放下电话，冲雾原秋和丽华摇了摇。

骑手、训马师是个非主流的小圈子，有什么风吹动传得特别快，今天出点新鲜事，用不了三天就所有全知道了，更别提长尾次郎有意捣，拼了命的胡说八道，唯恐别不了解里面的内幕，现在估计半个北海道赛马圈子都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件奇闻——黄金马场的大小姐把一匹赛马到了外行手里养废了，现在正要找个倒霉蛋骑着去比赛。

没谁想当这个倒霉蛋，除非丽华愿意出高价雇，但雾原秋不肯，丽华也傲慢，绝对不充许骑师和他们讨价还价，面对一众坐地起价，想拿走全部固赏或是要求远超行业平均薪资的要求，通通拒绝，结果连个来试一下的骑师也没找到。

市力川已经把认识甚至是只听说过的骑师全问遍了，现在也无计可施，叹道：“看样子只能慢慢找了，或许大下个月再参赛比较好。”

雾原秋接受不了大下个月参赛，他现在就指望“水乌贼”给他带回点现金流，不然就要产，但这找不到骑师他也没招——要不是骑师要求又瘦又小，还要经过曰本中央竞马协会考核认证，他就自己上或者把三知代弄来去参赛了。

其实骑师并不算太重要，赛马赛马，赛的是马不是，骑手只起个辅助作用。真说起来，两者的作用可以三七开或者二八开，但就规则来说，你想让马上场，马上就必须有个，不然连闸门都进不去。

他在那里为难起来，感觉要想做大事，有时就很难做痛快事，也许该让一步，提高一下薪酬，弄个短期合约，好歹骗个骑师来跑几场，等“水乌贼”真的打出名声了，到时再弄个可靠的长期骑手也不迟，但……

心里不痛快啊，明明“水乌贼”也算小半只“灵兽”了，还要花大价钱求着别来骑着它去赚大钱，那真是史上第一冤大了！

他正在那里拿不定主意呢，电话响了，市力川接了起来，刚听了几句就脸上有了惊喜之色，但很快脸上的表又纠结起来。

雾原秋抬看了他一眼，问道：“是有愿意来吗？”

市力川捂着话筒，迟疑着说道：“有位老朋友听说我在找骑师，是给我推荐了一位，但……”

“但什么？”

“好像不太行，那位骑师的通算胜数是0，38场比赛0胜，其中有21场是败者赛。”

垃圾对垃圾的比赛都没赢过吗？这是什么奇葩？

雾原秋愣了愣，但他现在都这样了，也不讲究对方奇不奇葩，只要有证书能骑着马进闸门就行，立刻斩钉截铁道：“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