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嗣道:“你知道苜蓿
么?”
“小
...没听说过。”
聂嗣揉了揉眉心,道:“你记着,以后可以多打听一下这种
,如果找到了,在庄子周边划出来一块地,种植培育。”
“唯。”虽然不知道少君要做什么,但是少君既然说了,那他自然只有听话的份。
这次他出来,既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同时也是奉母亲的命令,熟悉各处庄子,为将来接手做准备。
虽然,聂嗣心中根本没有做大地主的打算。
五六
的时间,丰水、渭河、霸水,甚至远一点的成国渠也去了一趟。总的看下来,聂嗣只有一个感觉。
他有钱有地,有山有矿。
酆朝嘉德四年七月初七。
聂氏坞堡,一处院子中。
四个
,围着一张矮几,上面放着毛竹筒倒扣矮几。毛竹筒下面是一张方形绢帛,左右两边画了两个圈,一个圈画着‘大’,一个圈画着‘小’。
芷苏在一旁给聂嗣添了热汤,悄悄退到一边。
“三位,下注吧。”聂嗣伸手握着毛竹筒。
聂垣、聂桓、宋圭,三
一脸懵。
“大兄,这到底,是个什么博戏?”宋圭不解的看着他。
聂嗣掀开毛竹筒,露出下面的两个骰子。
“这是骰子?”聂桓伸手抓起一个,看了看,蹙眉道:“不对啊,这怎么只有六个面,不应该是十四个面或者十八个面么。而且,这圆点是什么意思?”
聂垣看着手中的这枚木雕骰子,轻轻掂了掂,发现不是特别轻,用的应该是上好的硬木。
“你看那圆点,最多的有几个。”聂嗣道。
“六个。”
“那就代表六点。”聂嗣给三
普及了一下骰盅的玩法。
须臾后。
“如此说来,不论输赢,庄家都不会亏?”宋圭轻轻捏着骰子。
聂嗣没说话,将他们手中骰子取回来放进毛竹筒中,快速摇晃,‘哗啦啦’的声音传出。
少顷,‘啪’的一下,毛竹筒快速倒扣在矮几上。
“押注吧。”
三
面面相觑一会儿。
聂垣从钱袋中取出一枚杏形金薄片,放在‘大’上。聂桓也拿出一片金叶子放在‘大’上,而宋圭则将金叶子放在‘小’上。
旋即,聂嗣轻轻掀开毛竹筒,露出里面的两枚骰子。
“十二点,大。”
说着,聂嗣将‘小’注的金叶子拿走,又从自己钱袋中取出一枚金叶子,
给聂垣和聂桓。
“亏了?”宋圭眨眨眼。
聂嗣一笑,“别着急,再来一把。”
这一次,聂嗣没有先摇骰子,而是道:“你们下注吧。”
闻言,三
依旧重复上一盘的押注。
紧跟着,聂嗣快速摇晃骰子,然后‘啪’的一下倒扣在矮几上。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说着,他掀开毛竹筒。
“两点,小!”宋圭面色一喜。
聂嗣道:“看出什么了吗?”
聂垣稍作沉思,言道:“胜负皆系于庄家之手。”
“什么意思?”聂桓挠挠
。
聂垣解释道:“第一把,大兄先摇骰子,所以点数是确定的,故而胜负在我们手中,不论押大还是押小,全凭天意。但是后一把,我们先下注,而大兄可以根据‘大’‘小’两注的金帛多少,更换点数。”
宋圭摩擦着下
,眼中露出
光。
“这样一来,只要庄家擅长掌控骰子点数......无往不利!”
“此物简单易懂,较之博戏,更叫
上瘾。”聂垣补充。
聂嗣端起热汤轻抿一
,老神自在。
嗯,或许该把茶叶弄出来了。
不着急,等那边的东西打造出来,可以慢慢来。
宋圭忙道:“大兄,此物是否可以置于博戏之中?”
聂嗣轻轻一笑,放下陶碗。
“或许,你该将此物放在赌肆中。”
“赌肆?”
“酒肆是喝酒的,客店是休息的,为什么不能有专门赌博的赌肆?”聂嗣道:“押大还是押小,不就是赌么。”
宋圭是商贾,他很快就明白了大兄的话中意思。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浑身都在颤抖,因为这将会是一项巨大的收
。
没
比他更清楚,栎阳城中豪奢之家君子对博戏的痴迷,只要他
作得当,他可以赚取丰厚的利润。
只要能掌控骰子点数,一切将会尽在掌握。吃完‘大’再吃‘小’,他身为庄家,永远不亏!
“赌肆,好。”宋圭压抑着颤抖的舌
。
聂垣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大兄,没说话。
聂嗣道:“当初在丹水,我答应你,要
给你一个赚钱的法子,这个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宋圭渴望的看着那两枚骰子。
相比较博戏,这个骰子的玩法,显然更能吸引
!
这时候,聂垣出声道:“大兄,此物过于邪异,一旦广而告之,只怕不知道要有多少
家
亡啊。”
这骰子的玩法虽然简单,可是那押‘大’还是押‘小’的金钱数量却不简单。
换句话说,这种东西,比博戏还要可怕。最起码博戏还没这么快,可这骰子,一开一关,那就是大量的金帛!
宋圭低声道:“仲兄,小弟虽然不如仲兄见识广博,可这些年随着父亲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
。就算没有这骰子,博戏也叫许多
家
亡。雒阳君子斗
走犬,六博,弈棋花样繁多。”
“这能一样么。”聂垣反驳道:“博戏难,骰子易。寻常
若得骰子,可随地赌博。金帛可作赌资,粮秣亦可作赌资,甚至
也......”
“好了。”聂嗣开
打断,拿起一枚骰子夹在两指中间,“仲才,寻常百姓,亦常常走犬,难道能阻止吗?”
“这......”聂垣抿了抿嘴,最终只是叹了一气。
见此,聂嗣轻笑,“你也不用太担心,寻常百姓能有多少钱。”
宋圭接
道:“是啊仲兄,此物当如博戏一般,盛行豪奢之间。”
“季玉,此物就
予你了。不过,此事与我可没有关系。”聂嗣说道。
“嘿嘿,小弟明白,大兄放心便是。”
紧跟着,他向聂嗣请教了各种技巧,旋即拿着毛竹筒和两枚骰子,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聂垣担忧道:“大兄,这样真的好么。我们聂氏不缺金帛,为何还要走此邪路?”
聂嗣理了理衣袖,长叹一声。
“仲才,有些事
,不是我们不做,就不会发生的。拿这骰子来说,没有骰子,百姓也会参与博戏。有些懒汉,坐吃山空,宁愿睡死家中,也不愿出门耕作。有些恶少年,危害乡里,无
辖制,无法无天。”
“错的不是骰子,错的也不是百姓,错的是......”
到此,聂嗣就没有再说下去。
他知道,骰子问世,必将会给许多
带来灾难。可问题是,没有骰子,世
就没有灾难了么?
博戏流传上古,充斥世间,上至朝堂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