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缰绳,还在回想着刚刚刘歆的惨状。
弃子的下场,自然是惨烈的。作为太守的马前卒,过了河,那自然是不能再回
的。
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就是这种下场。
不过,事
到这里真的结束了吗?
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大兄,你还在生气呢?”一旁的聂垣,见聂嗣离开栎阳牢狱之后便一言不发,心中猜测聂嗣是不是还在因为刘歆的诬陷而生气。
聂嗣回过神,舒
气,“没有,我只是还有些奇怪。”
“奇怪?”
“嗯。”聂嗣轻轻颔首,怅然道:“感觉好像太顺利了一些。”
闻言,聂垣若有所思道:“说起这个,当时我们找被劫的粮食一事也非常的顺利。”
粮食?!
聂嗣脑中忽然划过一丝光亮,他感觉心底没有抓住的细节好像出现了。
“仲才,你将搜寻粮食的事
,前前后后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许漏掉!”
“好,事
是这样的......”
一炷香时间过去。
聂嗣听完后,脑子里面立刻出现一个疑问。
仲父为什么那么准确的就知道粮食是被刘歆劫走的?
而且,连具体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可以用‘聂绩和刘歆积怨已久’来解释。那么第二个问题要怎么解释?
刘氏庄园少说十几个,聂绩是怎么确定,被劫走的粮食一定是藏在栎阳城外的庄子。
卧底?
那也未免太扯了一些,就算聂绩在刘歆身边埋伏了眼线,可这种巧合实在太让
怀疑其真实
了。
不对,他好像想岔了。
重新捋捋......
按照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幕后真凶是太守杨崧,以‘自己’为突
对付仲父聂绩。刘歆是太守杨崧的狗,是他的刀子。在
谋败露之后,刀子被丢弃,刘歆将死。
这是简单的思路,可是目前这个思路中存在一个疑点。那便是,他的仲父聂绩,到底是怎么知道粮食被刘歆劫走的,且,还知道粮食存放在刘氏的庄园之中。
如果这个疑点不解决,那么他之前所猜测的都有可能会被全部推翻。
“仲才,仲父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找到的粮食?”聂嗣问。
聂垣摇摇
,“我问过父亲,他没说。我也问过丁校尉,他告诉我是义士相告。可是我觉得,这有点敷衍。”
义士?
聂嗣心中冷笑,他现在已经排除了‘眼线卧底’的选项。如果是有眼线在刘歆府中,仲父没必要瞒着聂垣。
毕竟,现在刘歆已经是将死之
,眼线卧底
露也没什么。更何况,还是
露给自己的儿子。
可如果不是‘眼线卧底’传回来的消息,那么会是谁呢?
谁还知道粮食的事
呢?
马儿迈着轻快的蹄子,聂嗣皱眉苦思。
见大兄一路上沉思,聂桓大大咧咧道:“管他谁告密的,现在大兄洗脱罪名就是好事。更何况刘歆伏法,太守就算再怎么和父亲不合,他也得给大兄官复原职!”
闻言,聂垣翻了翻白眼,不想去和一根筋的兄弟说话。他转而问聂嗣,“大兄,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聂嗣没有回答他,只是忽然看向聂桓,“叔惇,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什么?”聂桓眨
着眼睛。
“就是刚刚,把你刚刚的话重复一遍!”聂嗣语气略显急躁。
聂桓皱着浓眉,仔细回想刚刚说的话,“管他谁告密的......”
“不是这一句,后半句!”聂嗣打断他。
“唔,好像是...太守也得给大兄官复原职......”聂桓点点
,“就是这个,我说的就是这个。”
劈里啪啦!
宛如九霄雷鸣在脑海炸响,聂嗣脸色霎时间苍白。
原来,一开始给他的推断条件就是错误的,难怪很多东西不对劲,很多的结果都是强行解释。
如果,他现在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无论是‘杜城县尉’的职位,还是‘被劫粮食储藏地点’,甚至是‘仲父的隐瞒’,这一切都能解释,全都能说通!
手掌死死攥紧缰绳,手面青筋凸起。
搞了半天,他想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原来真相是这个!
“大兄,你脸色不对,是不是在牢狱受了风寒?”聂垣见他脸色苍白,有些担心。
聂嗣摇摇
,
吸
凉气。
“没事,我们回去吧。”
在确认事实真相之前,他需要回去好好的思考,将完整的脉络厘清。
就算是吃亏,他也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想
什么。
栎阳,程氏府邸。
后花园,两道
影并立。
其中一
,正是程氏主君,华阳郡郡尉程裴。另一
是他的私生子,郭孝隼。
“刘歆伏法的消息你听说了吧。”程裴平静的看着他。
郭孝隼点
,“孩儿有所耳闻。”
啪!
出其不意,程裴突然一
掌扇在郭孝隼脸上。这一
掌手劲儿极大,直接将名声在外的豪侠郭孝隼打倒在地,捂嘴吐血。
“孽畜,谁借你胆子去和刘歆勾结了,啊!”
说着,程裴上去就是两脚,狠狠踢在郭孝隼脸上。
程裴能坐上郡尉的职位,自然是有武艺和力气的。故而这两脚下手极重,踢的郭孝隼脸颊开花,鼻血直流。
“你这个畜生,你好大的胆子啊。以往你在霸城的所作所为,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万万没想到你竟敢如此胆大包天。聂绩和刘歆的博弈,那是你能
手的么,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不是想害死程氏!”
越说,程裴越是生气,直接拔出腰间佩剑,用剑背狠狠抽在郭孝隼
上,将郭孝隼打得连连求饶,哀嚎不已。
足足打了半炷香时间,打得郭孝隼满
血。
“父亲,孩儿知错,孩儿知错。”郭孝隼不顾满
血,抱着程裴大腿,苦苦求饶,“孩儿不敢了,孩儿以后一定不敢了,求父亲饶了孩儿这一次吧!”
他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很难瞒住父亲。因此,他没有否认自己勾结刘涂的事
。
郭孝隼更不是傻子,他明白,没有一个郡尉父亲,以他在霸城所做的事
,足够别
找借
对他动手。
纵使他是名震一方的豪侠,可是在朝廷面前,那也不过是风中残烛,难以抵挡。
父亲的原谅,父亲的庇护,至关重要!
儿子给父亲磕
求饶,不丢
!
“畜生!”程裴看着郭孝隼的脸就感到非常厌恶,又是一
掌抽过去,打完之后,骂道:“你这个孽畜,你给程氏惹了大麻烦,你知不知道!”
郭孝隼痛哭流涕,连忙认错,“孩儿知道,孩儿知道,求父亲饶了孩儿这一次吧。”
见状,程裴又是痛骂几句,方才让郭孝隼站起来。
“你明
,亲自去找聂氏少君赔罪,哪怕他要你跪下当狗,你也要给我跪下!”
闻言,郭孝隼道:“父亲,孩儿确实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