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嗣的出发点是好的。这一点，无可指责。

尽管，过程和手段并不是他们能接受的。

聂嗣并没有打算将他们二说服，只是接着叹息道：“我知道，让士卒作为诱饵，不顾商县百姓死活，有违天道。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彻底击溃叛军，他们将会一直威胁我的家，威胁华阳郡的父老乡亲，威胁整个雍州！”

“如果他们化作了厉鬼要来索命，我聂嗣一做事一当，愿意一力承担！”

“只要能保护雍州，保护百姓，哪怕将来万鬼噬心。我聂嗣，无怨无悔！”

言罢，聂嗣大踏步离去，留下甘瑢和荀胤在原地站立。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耳边传来澎湃水声，俩瞬间惊醒。

他们立在崖上，看着下方渐成猛兽的滔天巨，心中十分复杂。

不远处，隐约能听得见嘈杂的呼救声，星星点点的火把在一瞬间仿佛被一狂风吹灭。

“不择手段。”甘瑢仰叹息，“他到底还是骗了我们，其实以这般水势，就算叛军不来云山，他们也会损失惨重。”

荀胤苦笑道：“其实没有多少区别，作为诱饵死去的上千士卒，在商县上万百姓面前，毫不起眼。”

又是一番沉默。

甘瑢道：“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荀胤惆怅道：“虽然我知道他这么做是罔顾百姓命，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只有这么做，才能让雍州免受叛军之苦。”

在这件事上，很难分得清谁对谁错。

他们既心痛聂嗣的冷血，可又佩服聂嗣的胆识责任。

换做他们，绝无可能有这般气魄。

甚至说出万鬼噬心这种话。

这一刻，甘瑢有些迷茫。不是因为前路迷茫，而是因为自己的心迷茫了。

他知道聂嗣这么做不好，可是心底却又觉得似乎能够理解。

“其实，伯继现在才是最痛苦的那个。”荀胤苦涩道：“他要一力承担这种责任，背负骂名。”

甘瑢恍然回神。

是啊，伯继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他才是最体恤百姓的啊！

此刻，他的内心该是多么的痛苦煎熬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聂嗣此刻正在河讲故事。

“我知道一个，曾以八百壮士大十万大军，且并未利用水势，只以兵锋之厉！”

“大兄，那是谁？”聂垣急忙追问。

聂嗣一笑，说道：“他叫张八百！”

张八百？

聂垣暗自嘀咕，他没听说过这号物啊。

聂嗣偷笑，现在他以千大十万叛军，他若是有幸名扬史册，后世的会不会称呼他‘聂一千’？

嗯，这个称号感觉一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