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决裂，这是个的选择。而选择，无关对错。”

“选择，无关对错。”蔺珀喃喃念诵，他眸光一闪，看着聂嗣离去的背影，忽然说道：“我也可以选择么。”

聂嗣没转身。

“选择什么？”

“选择和我父亲不同的选择。”蔺珀满怀期待。

“带着愧疚的心？”聂嗣反问。

“当然不是。”蔺珀道：“只是我的选择。”

须臾，聂嗣转身，看着他，“我不介意多诚挚的朋友。”

蔺珀灿烂一笑，“我想我足够诚挚。”

书架之下，两个年轻的男子席地而坐。

“其实说起来，当初事发生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大父也被气的当朝晕厥，至今也没有恢复元气，无法上朝。”蔺珀低声道：“父亲和太常早有商议，我们想反悔也没办法。伯继，这件事，蔺氏感到很抱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聂嗣轻轻敲打着一卷竹简，说道：“总是要向前看的，不能总是沉沦在过去。”

蔺珀苦笑，他很明白聂嗣的意思。

聂氏和蔺氏的，不可能修复。

“我希望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也相信自己的选择。”蔺珀笑着说。

聂嗣嗤笑一声，“你未免想的太多。”

蔺珀一笑，也不反驳。

“伯继，能否和我说说歼敌十万叛军的事......”

两个的见面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勾心斗角，只是一个简单的认识过程。

聂嗣能感受到蔺珀的独立，不受蔺氏和聂氏恶劣关系影响的那种独立。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从当下聊到国朝历史，又提起上古帝王，最后又憧憬未来。

“伯继，你觉得将来会是什么样的？”蔺珀的心非常好，他觉得聂嗣不是简单的武将。或者说，他能感受到聂嗣体内隐藏的显学气息，不愧是范瓘的弟子。

“你先说说看。”聂嗣两只手枕着脑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说实话，他没想到蔺珀的话那么多，每次他主动终结话题，但蔺珀总是能打开新的话题。

“我觉得，将来一定会天下太平，四海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聂嗣轻轻一笑，他看了看窗，发现外面逐渐暗淡下来，他知道自己要下班了。

“早点睡吧，梦里面什么都有。”

拍拍他的肩膀，聂嗣起身而去，留给蔺珀一个背影。

“聂伯继，你到底，有没有认可我的选择呢？”蔺珀低低一叹，垂了垂眼眸。

如果说之前他是怀着愧疚而来，那么经过一番长谈，他现在很确定，自己想和聂嗣成为朋友。

虽然这个总是隐藏着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的一些观点，总是会发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