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刚进门的周泽做了个手势，钱渊神色更是温和，随问了几句陶秀才四书五经……啧啧，这厮多年不读书，混迹打行捞银子，答的磕磕绊绊，词不达意。

“对了，绍兴，陶家。”钱渊笑着问：“太湖里那个陶港也是你族？”

陶秀才脸色一变，摇道：“陶港是会稽陶，学生是山陶，不是一支。”

“那陶港倒是个能惹事的，苏州兵备道王崇古文武双全，腹有韬略，居然在他手里吃了个亏！”

“多年前见过一面，陶港此狡诈，事到临又狠得下心。”陶秀才叹道：“可惜却误歧途，勾结倭寇，实在是罪不容赦！”

钱渊叹道：“你可不能学他。”

“学生谨记大教诲，愿出银千两助官军抗倭！”

钱渊笑吟吟的点，心想面前这家伙倒是个能演戏的，年前陶家辗转从府衙小吏手里接手设置粥棚赈灾，结果筷子都立不起来，为此梅守德气得大骂，到最后也拿陶家没什么办法，只能亲力亲为。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绍兴知府梅守德满脸怒容，推开拦着的护卫，大步走进门，戟指道：“钱展才，狼兵城，你想什么？！”

钱渊起身拱手道：“宛溪先生勿急，先请坐下品茶。”

还没等梅守德说话，只听见噗通一声，一旁的陶秀才一跤跌倒。

“是陶家那个……”府衙的捕在梅守德耳边小声嘀咕。

趴在地上的陶秀才突然一跃而起，冲着梅守德长长一揖，“府尹大，学生愿奉银两千两，助官军守城！”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响，哭闹声、求饶声陆续传来，偶尔还能听见刀刃相撞声。

真是个心思机巧的物，钱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陶秀才，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