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为妻?
“子华之言,
合吾意。”萧蘧笑道。
吴融有此想法,萧蘧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会的读书
,对武夫的要求已经很低了。
天下节帅,有出身叛军的,有出身巢贼的,有出身山匪的,有出身将门的,当然也有出身公卿高门的。但奇了怪了,即便出身名门,做武夫做久了,最后也都渐渐与那
贼出身的武夫差不多。这“武夫病”,难道还会传染?
邵树德算是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以后会不会也染上“武夫病”,慢慢被天下百万武夫给同化?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抢救的,可千万别啊!
七月二十五
一大早继续启程。
经汧(qiān)阳县、汧源驿、安戎关、大震关、分水驿、弓川寨、绥戎栅、清水县,至秦州理所上邽县,此时已是八月初六。
一路上经过了好几道关栅,均有凤翔镇的
在抽税,非常重。
得一些小本商
不得不绕开大路,翻山越岭走小路避开税卡。
吴融突然想起了潼关旁的“禁坑”。因为潼关有税吏,收税很重,因此很多商
选择走旁边一条
谷密林,久而久之,竟然趟出来一条路,曰“禁坑”。秦州这些翻山越岭的商贾,也有点潼关的那个意思了。
从上邽往西南走,便是渭州了。这些商贾客,都是去渭州做买卖的吧?渭州新复,百姓
穷,有什么买卖好做呢?
商贾,大概是天底下最会闻风而动的一类
了。
“百尺竿
五两斜,此生何处不为家。”吴融摇了摇
,自己与那些商贾,应也没甚区别,都是流落他乡之
。商贾们好歹还有个奔
,自己又是为何呢?
岑参赴安西、王维赴张掖、高适赴武威、杜甫赴秦州,走的都是这条道,今
自己也走这条道,希望能走出个不一样的未来吧。
离开秦州后,沿着渭水大道行走,经伏羌县、落门川,抵达了陇西县,此时八月十二。
一路上有些奇怪,多了不少隶属凤翔镇的天雄军士卒,正在伐木造栅。难道他们担心定难军东攻秦州?
这朱玫,也不像传说中不理事啊,对自己地盘倒是看得挺紧。秦州,在陇山以西,与凤翔府之间还隔着大山,户
也不少。以前一直是陇右第一州,大中年间收复之后,安定了快四十年了,定难军若垂涎之,倒也不是不可能。
陇西县的郊野有些荒凉。
吴融信步走到了一处驿站遗址旁,仔细看着那些布满青苔的瓦砾。
统治陇右诸州的吐蕃
是无能的。
在河西诸州,他们大量保留了驿站,给自己提供方便。瓜、沙诸州的城池也完好无损,以便自己居住方便。或许,河西那边的是真吐蕃
,陇右这边的是假吐蕃
吧。
驿站遗址旁有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子,不到十户
家。吴融、萧蘧等
上前,找
采买食水。结果转了半天,居然没一个
会说官话。
一个稚童走了过来,脸上似乎涂抹了点颜料。见有外
,其娘亲一把将童子拽回,将脸上的涂料擦了个
净,神色间大为不安,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大家听不懂。
“客从何处来?”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萧蘧、吴融二
齐齐转身,看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汉,刚才就是他说的官话。
“丈
(唐代男
老者的面称,亦可作老翁,后者有尊重之意)尚能讲官话?”萧蘧喜道:“正想采买些食水。”
“老
(唐代用于自称)本贯秦州,被吐蕃掠来,当然可讲官话。”杖老摇了摇
,用略带感伤的目光看着那对母子,道:“他们都是天宝遗民,已是讲不得官话了。身处胡地,久而久之,不知何为胡俗,何为中国之俗。赪面乃蕃
习俗,虽杨将军已下令尽改胡风,然就一句话,济得甚事!还得有
去做啊!乡野之
,更比不得那邑
,无
教导,何
能习得华风?某老矣,亦无家
,说话也无
听。罢了罢了,朝廷不管,多说无益。”
“杨将军可是那收复渭州之杨指挥使?”
“不光收复了渭州,连岷州亦克复了。这几
陆续有军士从南边撤回,若运道好,你们便可瞧见。抓了一大堆吐蕃俘虏,军容可谓盛矣。”
“竟连岷州也收复了?”萧蘧有些惊喜。
岷州三县、渭州四县、河州三县、临州二县,兰州本只两县,最近朝廷准许新设皋兰、榆中二县,这河渭镇便有五州十六县了。就是户
太少,州县空虚,还得多想想办法。
“自然收复了。杨将军真乃神将也,当年若有此等上将,老
也不会砍个柴的工夫,就被
掠去了。”杖老语气感伤,神色间却颇为平静,过去了三十余年,显然早就看开了。
“杨将军此时在何处?”吴融追问道。
“应还在岷州,不过早晚要回来的。听过路的军士说,大帅下令班师了,诸军次第返回。”
“为何不继续打?收复全部失地?”吴融急问道。
萧蘧看了他一眼。打仗,哪有那么简单?若能轻易收复失地,想比灵武郡王也会乐见其成。这个吴融,
子倒挺急。
远处忽然响起了阵阵马蹄声,大队骑卒出现在了河谷大道的尽
。
旌旗招展,军容鼎盛,此得胜之师也。
吴融、萧蘧二
出神地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