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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离开没多久，夏凡突然听到窗台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老鼠？野猫？

不对……这动静要大得多。此地是二楼，又是山庄的核心区域，理应不该什么出现稀奇古怪的东西才对。

夏凡顿时提高了警惕，他侧面走到窗边，轻手轻脚的挑开栓，推开窗叶，手中的流光术蓄势待发。

随后他看到了一双毛茸茸的大耳朵。

俯下视线，黎正蹲坐在窗沿边，咔哧咔哧嚼着手中的葱花烙饼。见夏凡现身，她一点儿也不意外，举起饼来，“你要吃吗？”

夏凡愣了下才忍不住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他也在饼上啃了一。

“偷偷溜出来的。”黎同样浮起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尊者虽然让我一路陪同，但没说睡着了也不能自由活动。”

“你要是不喜欢陪着她，完全可以拒绝的。”夏凡说道。

事实上胜天尊者最后提出的那个请求，他并没有当场答应，而是将选择权给了黎本，说法便是“易不能以强迫黎的意愿为前提”。略让意外的是，尊者也没有表达任何不满，反倒看上去有些欣赏的样子。

“我并不是讨厌那啦，”黎长出一气，“老实说，那看似冷漠，但内心还挺会照顾的。不过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我也想见见你啊。”说到这里她挑起眉，“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不，我当然想见你。”夏凡当机立断道。

“那不就行了。”黎纵身跳上窗沿，翘腿坐在夏凡旁边，“有我陪着你聊天，不比看那些画卷更细致？”

这她都注意到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概半个时辰前到了。”黎摇了摇尾，“本想用幻术偷袭你一番，看看你是否还像以前一样，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结果没想到来了客。”

还好还好……夏凡长出了一气。

自从黎长出第二条尾后，幻术的影响力比之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即使是他也很容易在没有预防的况下中招。至于那些幻术……不知道黎是不是受了自己影响，内容越发真，要么风花雪月得让面红耳燥，要么就森可怖得叫毛骨悚然，哪一种都容易令他失态。

万一这时候暮夜公主正好到访，那就糗大了。

“你这么早就溜出来，不担心胜天尊者会发现吗？”

“放心吧，”黎得意一笑，“她发现不了的。”

……

李梦芸路过黎的房间时，注意到门并未掩实，门缝下的光线十分微弱，似乎只剩下一盏油灯的火光在摇曳。

她已经睡了么？

连门都没有关紧，这孩子……真不像是妖类出生，警惕心未免也太低了点。

还是说因为这里是金霞，让她如此放松？

想到这里，李梦芸忍不住伸手微微推开房门，向里面瞄了一眼——客栈厢房的床上明显躺着一个影，被子曲卷成一团，只露出小半截尾在外面。床的油灯还未熄灭，但也到了即将涸的程度，火苗一闪一闪的跳跃着，预示着黑暗马上就要到来。

她果然是睡着了。

从金霞前往甘州探查，再从百耀山一路赶回申州境，她估计也累了。李梦芸笑了笑，倚在门框边打量了对方许久——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候黎总是要她守着才能睡，不然便会到处爬着寻找自己。而现在她已长大成年，不光没有被枢密府抓起来，反倒找到了一个属于她的安稳居所，可以说这个结果比她预想中最好的况还要好。

这个想法也让李梦芸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因为这个过程中，黎并没有关于她的记忆。

她除了抽身离开外，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如果执意把黎留在身边，结果十有八九只会更差。

“好好休息吧。”李梦芸低语一句，关上了房门。

……

三天后，公主的使者队伍在没有进行任何宣传的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金霞城。其主要成员除开夏凡和宁婉君外，整个事务局枢密部几乎锐尽出，城内只留下未凰、雨玲珑和独叶泷坐镇。

由于前往甘州时救世教方面还携带了大量金霞出售的物资，因此行程比来时慢了许多，差不多花费一周时间才抵达百里镇。

相比离开时，这个偏远的小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霞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接管了小镇的治理权，并在此地区建立了一个小小的事务局分局，镇子周边则多出好几个金霞军营地，驻军总数达到了两千之多，远远超过了一个小镇的看管所需。

当地还是一回见到如此大的阵仗，一开始畏畏缩缩的躲在家中不敢出门。但金霞军严禁骚扰当地的作风，以及事务分局以远高于当地酬劳水平的报酬招修葺道路、平整通，几番接触下来很快让大家发现，这支军队和以往的甘州军有着极大的不同。

以至于胜天尊者回到百里镇时，发现这里的居民已经跟金霞部队打成一片，不光看到“军爷”不再四散逃避，反而会主动凑上来询问有什么新的活可。

这跟他们对待救世教的态度可谓截然不同。

“殿下的治军方式确实不同一般，”胜天尊者感叹道，“只能说十州联军败得不冤。”

宁婉君笑了笑，“这其实也不是我的功劳，制定军队纪律和事务局管理章程的都是夏凡。”

“原来是你么……”尊者讶异道，“你是怎么做到这点的？”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夏凡坦然相告，“只要把其他也当做来看待就行了。”

胜天尊者一时没能接上话来。

把当做来看待……这句话看似是一句废话，但阅历丰富的李梦芸却的明白，要做到这一点有多么困难。

对于绝大多数上位者来说，百姓不过是供他们谋求大业的药引罢了。

穿过百里镇的山林，夏凡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秘密地道。

踏大厅的瞬间，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了？”黎关心的问道。

“不。没什么。”夏凡吸气，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眼前的景象几乎就是一个标准的“地铁站”，只不过它没有明亮的灯管和五彩斑斓的广告栏，休息长椅也不再是不锈钢与塑料制品——他所见到的一切陈设，从楼梯到站台，都是用石削切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