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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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神色古怪的楼千城，陈知报很自然地拍了拍腰间的佩剑，坦然道：“我身为一个说书，平时经常要走南闯北，路上免不了遇到些盗匪贼寇，所以随身带把剑护身，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呃。”楼千城闻言眨了眨眼睛，旋即果断点道：“陈先生所言极是！”

“楼先生果然通达理。”陈知报满意地点了点。

而就在这时-----

“.....陈先生。”

“嗯？”

陈知报应声回，却见水鬼魍魉满脸讪笑道：“之前借住一宿多有打扰，您看晚辈能不能就此别过.....？”

“王先生要走？”

陈知报愣了愣，旋即颔首微笑：“哪里的话，王先生自便就行，下次大可再来听书，我给您打九折。”

魍魉闻言顿时狂喜：“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那在下就告辞了！”

言罢，他立刻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从此远走高飞，但就在这时，魍魉却发现，楼千城的目光竟是落在了他身上：“.....恕我冒昧，陈先生，这位....这位王先生，莫非不是您这寻仙小巷的？”

陈知报自然是知无不言：“当然不是，王先生只是来听书的而已。”

“这样啊.....”

楼千城双眼陡亮：身为靖魔司的官差，每缉捕一个妖魔，都是一份功绩。此前他也不是没发现魍魉。

也曾想过为何这位的强度和鬼蜮的大爷大婶差距有点大。

但考虑到陈知报的存在，

他没有追究。

然而现在看来，这水鬼竟然不是寻仙小巷的？既然如此，不如挑个时间，找机会把他给就地缉捕了......

“咳咳！”

这一瞬间，魍魉只觉得眉心直跳，多年养成的求生欲和敏锐只觉，让他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我刚想了想，要不还是跟着陈先生一起去好了，我对那塔村的事也挺有兴趣的。”

“和我一起去？”

陈知报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便看向了楼千城：“楼先生，王先生其实是个好，他生平没有害过的。”

“陈先生放心。”楼千城闻言也是微微一笑：“我也只是随问问而已。”

随问问？

鬼都不信！

魍魉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对靖魔司也是有点了解的，看这样子，这帮摆明是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现在是有陈先生这么一位“大妖”镇场子，若是自己现在离开，孤身一，怕是就要遭劫了！

念及此处，魍魉再无犹豫：“陈先生误会了，我绝对没有忌惮靖魔司的意思，只是单纯想长长见识罢了。”

陈知报闻言顿时眉毛一挑：“真的？”

“肺腑之言！”

看着魍魉那真诚的小眼睛，陈知报忍不住感慨道：“孺子可教。”

一时间，空气里充满了温馨与和谐。

紧接着-----

“你是真的黑啊。”

陈知报身旁，只见戡一边提着酒壶，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故意这么讲，就是不想让这水鬼离开吧？”

“什么话。”

陈知报拍了拍腰间的佩剑：“王先生答应我的故事还没讲呢，我这是合理诉求。况且这是王先生主动的。”

“矫。”戡摇了摇，旋即继续自顾自地饮酒了。

而另一边，魍魉和楼千城则是非常友好地握了握手，随后众便一同走出了讲仙堂。而让这一一鬼不约而同松了气的，是这大白天的，昨晚的大爷大婶，两位大妖魔，这次并没有再出现。

............

众此行的目标，同时也是预言信笺上的第一个地点，塔村，实际上是坐落于玄都城的城郊附近。

从寻仙小巷出发，

一路步行，

起码也要一个时辰才能走到，算是比较远的了，而在这路上，早已心痒难耐的陈知报终于忍不住开了：

“楼先生。”

“在！”楼千城一个激灵。

陈知报斟酌道：“....这话可能比较唐突，毕竟在下还是第一次和先生这样的流，不知当不当问。”

“哪里的话。”楼千城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陈知报，一边按住腰间刀柄道：“陈先生也不用那么客气，在下姓楼，名千城，先生您直呼我名即可。至于问题，先生尽管问，在下定然知无不言。”

“楼千城.....”陈知报颔首，本着职业素养吹了一波：“....好名字，先生这是要搂一个大大的前程啊。”

“！！！”

尽管知道眼前这位是个披着皮的大妖魔，但楼千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受用之色。

毕竟他也是这么想的。

英雄所见略同嘛！

而另一边，商业胡吹了一波的陈知报则是话锋一转，进了正题：“是这样的，楼先生是炼炁之士吧？”

“在下想问问，不知这炼炁究竟有何奥妙？”

“可有高下之分？”

“都有何等神通？”

“这.....”

陈知报这一波三连让楼千城眼角顿时一跳，他自觉陈知报如今是陷了知见障中，所以才将凡，妖魔，还有他这样的炼炁士混为一谈，而越是处于这种况，越不能刺激他，让他醒悟过来。

藏着掖着只会令心生怀疑，怀疑必然引来思考，而一旦思考，其本就不稳定的就有可能崩溃。

念及此处，楼千城当即道：“....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

“在下修为低微。”

“这些也是从上司那里听到的，只有一些粗浅道理，希望先生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

陈知报一见楼千城打算开，立刻兴奋地取出了小本子，这可是极佳的素材啊，以后出去讲神鬼志异的时候，有这么一份专业知识打底，肯定能让故事本身增色不少：“千城你说，我记下来。”

“呃。”楼千城张了张嘴，但见陈知报兴起，也只能边走边道：“首先，其实我们并不是先生中的炼炁士。”

“不是？”陈知报扬眉。

“不是。”

楼千城颔首笃定道：“炼炁士，是指那些依靠吐纳天地华来修行的，而我们这样的应该叫国士。”

“国士.....”

陈知报点了点，若有所思。

而楼千城则是继续道：“不过抛去这些名称不谈，大家都是修行，而按照如今比较统一的说法，修行从低到高，大概有三种层次，其实挺玄乎的。分别是见本我，见天地，以及见众生。”

“见本我，便是世眼中的高了。而见天地，则是自身小周天和乾坤大周天感，算得上得道真修了。”

“至于见众生，那是当朝国师的境界。”

“在下也不甚了解。”

“唰唰唰.....”陈知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