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有说听到这子半夜煮汤吃，还有看见她半夜埋尸，”老周有一茬没一茬的说着，仍然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在他面前坐着的五个却早没了先前的不在意，变得全神贯注、听的如痴如醉。

“然后呢？然后呢？”红豆急着催问道。

老周打了个酒嗝：“天不亮就报官了，说是这子杀，一夜之间杀了十几个大汉。”

“当时的府尹就是杜大，也是整个江南道上排的上名号的物，当即便拍板说要追查此事。”老周道，“那子很快便被带去了府衙，对这些指证，只轻笑了一声，哦，对了，其中一个指证的还是她房里的丫鬟，看到她半夜煮汤吃呢！”

老周的话说的东一榔西一锤子的，却不妨这件事比酒楼里说书先生说的故事还彩。

“那子说那十几个汉子连夜走了，对了，往后也再没见过那十几个汉子呢！”老周打了个酒嗝，道，“那杜大就去查了啊，将方家里里外外是翻遍了，也没找到一丁点的踪迹，又去那被见到埋尸的地方挖，都快将地挖成河道了都没见到。”

“后来怎么样了？”乔苒又为他倒了一碗酒。

老周怪笑了两声：“杜大同我们说要小心这，就是不肯撤案，。直拖，拖满了整整三个月，才不得已以诬告结了案啊！”

“所以这位方夫就这么被放了？”乔苒继续追问。

老周点：“是呢！听说她那夫君，也就是方家那个老爷气的要休妻，骂她惹麻烦，那子回去也一声不吭，自被送到别庄静养。”

“这一静养静养了半个月，一纸诉状从京城发了过来，说着方夫告了官，那时候都以为这方夫疯了，熟料最后，竟是杜大受了牵连被贬，那方夫倒什么事都没有。”老周打了个酒嗝，挤出了两滴眼泪，“我还记得杜大走时的样子，来时多厉害的一个，这一去余杭，也不过一两天的路程，却叫他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鬓间都生了白发……”

酒一碗接一碗的往下灌，老周时不时的嚎上两声，不多时便躺在桌子上，鼾声如雷了。

红豆蓦地松了一气，仿佛直到此时方才回过神来：“原来不是吃，是诬告啊！婢就说怎么可能有吃的呢？”

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脯，看来是真被吃吓到了。

乔书瞥了她一眼，忽地出声：“《管子》记载：‘夫易牙以调味事公，公曰：‘惟婴儿之味未尝’，于是蒸其首而献之公。’”

说罢这一句，对上红豆、唐中元和阿生茫然的神，乔书沉默了片刻，才道：“书上说有吃的，有个君主说尝遍天下的美味，却不知道的味道，有就为了献媚君主，杀了自己的儿子给那个君主吃。”

“书读的不错。”乔苒看了乔书一眼，点了点，对上另外三张震惊的表，笑了笑，道，“眼下的问题不是她有没有吃，而是这方夫到底有没有害了。”

是哦！众恍然。

“所以这方夫到底有没有害？”红豆兴致勃勃的问，显然将老周的话当作了故事。

“我不知道。”乔苒说着摇了摇，顿了一顿，却又道，“不过我想那位杜大应当是怀疑这位方夫的。”

只是没有证据，而且更没有料到对方如此之狠，竟直接断送了他的前程。不知道后那些年，那杜大有没有为曾经的坚持后悔过。

“我不知道真假。”唐中元长舒了一气，“只是这件事若不是故事，这什么方夫听起来总让觉得有些害怕呢！这种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对上……”

“乔小姐，乔小姐。”有官差撑着伞在门外喊道，“有消息了，甄大有请呢！”

“好，”乔苒站了起来，带着阿生、红豆和乔书向外走去，待走到门时，却忽然停了下来，看向里正在整理桌上狼藉的唐中元，“若是已经对上了怎么办？”

已经……对上？唐中元一时有些不明白，半晌之后，却突地回过神来，而后脸色大变：“该不会是……”

后面的话仿佛被吞咽在了喉一般，唐中元沉默了一刻，低看向喝的不省事的老周，喃喃：“你他娘的平里说话就半真半假，喝醉了更是能有一两分真就不错了，这次说的……居然是真的……”

……

……

前脚才跨进堂中，甄仕远便抬脚走了过来：“乔小姐，你猜那字是谁的？”

真是开门见山。

原本以为是封仵作有了消息，没想到竟是先查出了字，乔苒怔了一怔：“难不成那字……很有名？”

甄仕远哈哈一笑，将手里的一幅画展开，指了指画上的字：“你看看那字同这上面的字可是同出一之手？”

这是一幅顽童戏乐图，乔苒将目光落到了下方的印章之上：“这是余沐风先生的画？”

“不错。”甄仕远说着将手里的画给了官差：“我方才已着去问了，余沐风住处的金银细软已不见了踪影，许是逃了……”

“甄大，”乔苒开打断了他的话，“您不觉得太巧了吗？”

也太顺利了，前杀冯远时凶手算计的如此妙，死了一个黄子久，却漏百出，仿佛直接将自己呈到了众面前

甄仕远看了她一眼：“待雨停了，本官便派去将余沐风的画像张贴出去，整个江南府通缉，”顿了顿，他又道，“黄子久死在前，这件事拖不得。”

“可若是凶手再次犯案……”

“所以才更要如此。”甄仕远看着她，对于她的质疑脸上却不见半点不悦之色，“让凶手以为本官急想要贪功，放松警惕，我等暗中继续调查。”

这……倒也不是为一个办法。乔苒迟疑了一刻，忍不住又道：“甄大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可若是那凶手是为仇的话，只怕未必会停手。”

“本官知道。”甄仕远点，眼中流露出一丝愁色，“眼下势必要趁着事未闹大之前先给那些文一个待，罢了，同你说这些，你怕是不懂的……”

甄仕远有些疼，一个孩子怎么会懂这些？

“总之先将安抚住，我们再抓。”甄仕远正色道，“你若是担心凶手未必会停手，那便尽快将凶手找出来。”

这话说的，乔苒沉默了一刻，道：“甄大，小只是一个普通的金陵士。”受不得他这样的高看。

“行了行了，你帮了本官，本官不会让你白帮的，”甄仕远使了个眼色给她，随后咳了一声，道，“走，我们去见封仵作，算算时辰，验尸结果应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