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掌柜看她如同看灵晶般，一个个笑得是嘴都咧到了耳朵根，一个跟着来送货的小伙计得到了打赏的银角了了，还嘴快的还道：“夫真是好，哪像外传的那么坏。”

厅里，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那小伙计知道说错了话，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就不停的磕：“夫饶命，饶命啊。”

桃夭怔了一下，倒是平静了下来，“外传我什么了？”这些子她可是严令禁止传外传消息进来的，省得坏了她的好心。

不过，现在听到了，她那也不再自欺欺，总是要问个明白的。

小伙计还是一个劲的磕，玄丽脚尖踩在他的肩上，禁止他再磕下去：“夫问话，还不快答。”

小伙计栗栗发抖，哪里还说得出来，他家掌柜的见势不好，只得硬着皮道：“外传言，夫嫁得贵富，就不顾嫡亲外祖一家的生死……”

外祖家，柳家？

这是柳家放的消息了？

他们为何不直接挑明元辰和自己的身份，是他们还不知道元辰是九王，还是……他们觉着不是时候？

也是，若是真把事扬开来，让得知柳家出了个邪王妃，柳家不仅是要面临千夫所指的骂名，还有可能承受那些反曜组织的报复的。

柳家若不是傻到底，应该会咬死不承认与她的关系的。

桃夭轻笑了两声：“就这些？”

掌柜的忙道：“真的就这，不信夫可以派出去打听。”

桃夭看向玄丽，虽然她命令不准提，但该知道的玄丽必定是知道的。玄丽冲她点点，“是这样的。”

看着玄丽脆的模样，桃夭知道她必定还有什么没说，挥手道：“好了，让他们离开。”

各家药店的掌柜带着自家伙计，几乎是逃一般的走了，甚至好几个连银票都没拿，还是被玄丽叫住，才跑转回来取走的。

没了外，玄丽替桃夭添了杯热茶：“您别在意。”

“我不在意的。”桃夭是真的坦然：“我是曜，不是吗？那些什么旧国规矩，与我何。”

这句话，她说得坦坦，也从没像现在这样确定过。

虽然她的身体里流着两种血，但她无法同时讨好两，总是要做一个明白的选择的。何况眼下并不是她选的，而是他们着她选的，只是这个结果，她心甘愿，并且甘之以殆。

玄丽点应道：“正是这个理儿。”她知道怎么做了。

当天，外茶馆里还有偷偷摸摸谈论总兵府里的贵客丹夫冷血不认外祖家的事，就听到旁边有道：“我听说那丹夫是曜。”

茶馆一下子静了。

半晌之后才有道：“真的？”

那道：“我的表嫂的弟妹的小弟的二侄就在总兵府里喂马，他说的当然是真的。哎，你们就算不信我说的，总看到过总兵对那贾二公子的态度吧，那可真是客客气气。想啊，连总兵都要低，贾二公子不是曜是什么，丹夫是他的长辈，肯定也是曜，曜族和他族又不通婚的。”

哪怕那丹夫是混血子，嫁于曜后，不也是曜族吗？

不，混血子哪怕不嫁于曜，他们也是不会承认与自己同源同脉的。

可若……这般，丹夫不认外祖家，那不是理所当然吗？

他们骂得再厉害，骂得再凶，丹夫会在意？

不，只会激怒丹夫，让他们知道官府的板子有多狠！

刚刚还聊得热火朝天的茶馆众一下子都神色讪讪了，没有了议论的意思了。

从柳家跑出来，暂时住在一家旧的小客栈里的柳四妹和柳七弟，出去买烧饼的时候，发现他们发出来的传言一下子就没有再提了。

“怎么回事？”柳四妹急得跳脚，胸处更是闷得生硬。

一连五天毒发，每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每次毒发过之后，她就想尽了法子往外逃。

开始，外有守着，她逃不出去；后来，她明显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差，别说翻墙了，连多跑几步都要喘不过气来，更别提翻墙了。还好，外守着的好像走了，他们的身体里的毒也没再发，那条已经快到胳膊肘的黑线也跟出现时一般莫时的消失了。

祖父拿出家里仅剩的银钱请了大夫，大夫说他们身体里的毒已经解了，只是他们的身体都亏损得厉害，若没有好药滋养，怕是恢复不到之前了。

可是，好药滋补，说得容易，柳家的家底十之存一，家里又有十几，哪里供得起。

她当时就提出，这场祸事是桃夭引来的，应该由桃夭出钱给他们买药，何况桃夭现在成了王妃，有的是钱。

当场，祖父就翻了脸，说她若再不知好歹，就从家里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