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第一次参加考试时的经历在他脑海里浮现，当时是曼施坦因教授监考，考场上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考生们都只以为那是考试场的bgm，但没想到那就是考试内容，在舒缓的轻音乐下，轻轻流淌着暗流般的龙文。

龙文是代表规则的语言，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言灵便是用龙文作为媒介施展，考生们毫无防备地被那古老而浩大的语言击中了心，在共鸣的“灵视”里如同孩子般展露心迹。

于是，整个考场群魔舞。

路明非竖起耳朵，又一次，他听见了歌声下隐约的龙文，昂热这一次采取了相同的考试方法，把龙文隐藏在了歌声之下，路明非仔细的听着，他知道这次的考试已经开始。

昂热从办公桌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答题纸，连同笔一起递给了路明非：“待会你听见什么写什么，画出来也可以，考试答案会向泉水一样从你心里溢出。”

“说点题外话。在留声机没有发明之前，屠龙的密党为新觉醒龙血可没有这么简单。那是非常正式而繁复的仪式，新都要用清洁的泉水沐浴，换上丝绸白袍，被战士牵引到群之间。其余会点燃篝火，站成一个圈把新围起来。德高望重的老将在新的额上涂上鲜红的龙血，众在夜色与火光合唱着古老的战歌，由拉丁文与龙文混合而成的旋律既是唤醒力量的钥匙，也代表着友的祝福。”

“根据记载，绝大多数混血种在觉醒血统时都会看见悲伤的幻象，那是因为类的历史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惨烈而磨难的，基因会让我记住让我们恐惧与哀伤的事。然而在那样的环境中，即便在悲伤的幻像中也会觉得安心，因为你知道你睁眼便能看见你的朋友们。”

路明非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带了进去，脑子里一幅画面徐徐展开。

众在空地里点燃篝火，错错的火光映在路明非的白袍之上，他甚至能隐隐感觉到翻涌的热，昂热用黄金的盘子盛着鲜红的龙血给他画上面纹，很多都在，诺诺、楚子航、凯撒、芬格尔……

他的朋友们把他围在中间。

由诺诺起，夜色里响起宏大的合唱调，路明非体内的龙血就随着歌声慢慢复苏，代表权与力的黄金瞳亮起。

路鸣泽应该也在，以他优雅而高傲的子想来不会甘于在群中合唱，反而会挑剔地嘲笑芬格尔发音不标准，跑了调。

路鸣泽还会说什么呢？路明非想。

“这老话真多。”

路明非似乎听见了小魔鬼的声音。

不是似乎，小魔鬼的声音就清晰的响在了校长的办公室里，那声音满是不耐烦满是不满，似乎声音的主下一秒就要把喋喋不休的昂热从窗丢出去。

路明非猛然抬，昂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穿着紧致小西装的男孩坐在昂热心的那张古董红木书桌上，袋里露出白色的丝绸方巾，脚上穿着方皮鞋，悬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晃悠。

路鸣泽！

“好久不见啊，哥哥。”路鸣泽微笑着和路明非打招呼。

“我猜你肯定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