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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不慌吗？

答案是不能。

仅存的那只感觉脚下步子好似灌了铅一样重，原本气势汹汹的他转而变成了一只任宰割的小羔羊，他哆嗦着望向瞿星言，一会又把三叉戟对准陈月歆，显然是已经自了阵脚。

好半天，他才挥舞着武器胡的刺过来，嘴里大叫，“去死！去死！”

在他冲过来的时候，瞿星言注意到，有一道紫光注了他的身体。

陈月歆同样也注意到了对方不加抑制的气息，眼见这冲过来的整个身体都燃起闪电，好像他自己就化成了一道雷电，又全数合在了那把三叉戟上。

接着，他周身涌出无数道分割的闪电，嘶鸣着、叫嚣着冲瞿星言了过来。

若是寻常，定然要被这样的攻势电死。

由于方才略有分心，加上这雷电的数量实在太多，瞿星言便选择了正面迎击，雷电瞬然攀附上他全身，然后刹那释放了更强百倍的电量，那亮度过于扎眼，令陈月歆都不由自主的抬手挡了挡眼睛。

数秒过后，雷电又化作利刃，进行二次攻击。

那拿着三叉戟的从雷电中落地，见此景便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是我赢了……我赢了！”

雷电散去后，瞿星言周身炸开一道银光，他毫发无损的出现在原地。

那的笑容僵在脸上，索丢掉了手里的武器，脸上的表越发扭曲起来，他大叫道，“怪物，你是怪物！！到处都是怪物，藤原家也有怪物！怪物！哈哈、哈哈……怪物会把所有都吃了！哈哈……！！”

他一边叫着一边转了个方向，自己冲向了街边的一堵墙，脑袋狠狠的撞在了上面。

血花四溅，陈月歆看得是瞠目结舌。

瞿星言倒是面不改色，只是微微拧起了眉，走到她身边，道，“那气息消失了。”

稍加感知，陈月歆也收回了目光，点道，“是感觉不到了，他刚刚说藤原家也有怪物，是什么意思？”

“普通见到怪物，不就是他那反应？”瞿星言答道，语气一如既往的淡定，“而且藤原家谙阳之道，又跟诸多阳师有来往，有怪物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他们在世眼中，不曾有过这一面而已。”

“有道理，”陈月歆若有所思的应话，吐槽道，“不过这倒是胆子大，刚刚他要是逃跑的话，咱俩也不会追他，说不定还能活，没想到他自己杀上来了。”

瞿星言领着她沿着街道往处走，却否定了她的话，道，“你错了，他那不叫胆子大，他那是害怕。”

“害怕还冲上来啊？”

“恐惧到极致就是愤怒。”

街上的行越来越少，他漠然道，“简单来说，一个害怕，他会想办法远离自己害怕的事物，如果害怕到了，害怕到极点了，他反而会躁起来，抱着一种鱼死网的心态。”

“即从‘你不要过来’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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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杀了我得了’。”

他一本正经的讲道理逗笑了陈月歆，她捧腹大笑但又连连点，“有道理，我现在才发现你说话这么有道理。”

瞿星言瞥了她一眼，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

类的感是很复杂的，他们往往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转折出意想不到的行为，他世观察类很多年了，但仍然没有找到他们的规律，反而是在陈月歆身上看见了越来越多‘类’的成分。

这对于天神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月歆笑了一阵，忽的又严肃起来，顿住了脚下的步子，拉住了他的手腕，眯眼道，“我们这是走哪儿来了？”

瞿星言这才收回打量她的眼神，注意到周围不仅是越来越少了，而且景象都越来越不清晰了。

起雾了。

而且是厚重的大雾，身处这般大雾之中，他发觉自己的感知力下降了好几个度。

“小心点。”他立马提高了警觉，与陈月歆背靠背，戒备的注视着周围。

有一道飘渺的声音透过雾气从四面八方传来——

“市井闹事，欺我府中之，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当今天下，即便是天皇陛下，也要让吾族三分！”

男的声音中气十足，不知是不是这大雾的原因，他的气息非常微弱，难以辨认方向，但却能让感到一十足的压迫感，就和方才出手帮那三的气息一样。

陈月歆声势颇锐的吼了回去，“你是什么？本座面前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少吃苦！”

“放肆！”

与他粗狂的声音一落，周围的雾气忽然迅速的落幕，恍若退一般，但四周的景象却完全变了，没有坊市、没有被毁坏的面馆，有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不过并不是木的平原，而是大面积的冰。

就连两脚底下踩的，都是厚实的、能映照出两完整清晰面容的透彻冰路。

木屐踏冰发出咯吱的声音在一边响起，男的身影陡然出现，他面容肃穆，气宇非凡，鬓边略有几缕银发。

“我乃藤原家家主，杀你们二便如踩死蝼蚁一般，何须装神弄鬼？”

他腰间有一块玉牌，像是极其珍贵之物。

瞿星言看见上的字，一语道出面前的名讳，“原来是藤原教通，你手底下的横行霸道、死有余辜，你怎么不分黑白，怪起我们来了？”

说着，他又附耳到陈月歆身边，低声点明，“他就是藤原欢子的爹。”

陈月歆眼中微动，这不正好送上门来了。

还没动手，就听这男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不可一世道，“黑白？笑话，何为黑，何为白，也是我说了算！”

“哈哈，你这老原来也是个不讲理的，”陈月歆嘲讽笑道，“难怪，上梁不正下梁歪！！”

藤原教通定定的看着陈月歆，那眼神里没有生气，没有愤怒，有的是不屑和居高临下，还有一点……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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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令感觉非常不舒服，好像在看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死一样。

他转而与瞿星言说话，嘴边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道，“这里到底不是你们的世界，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送你出去，如何？”

瞿星言冷声道，“哦？”

“她很快就要与棺融为一体，你若执意要带她一起行动，必定失败，不如现在放弃，自己脱身离去，不好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怪异极了，好像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反而像是藤原欢子的语气，“何况你在这里的时间越长，消耗就会越大，哪怕找到了出，你还能打开出带走她吗？”

陈月歆不悦道，“喂喂，我可不是个摆设啊！”

藤原教通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她，只是笑道，“自从你心防被，落进阳棺中时，你的力量在此处就不可能威胁到我，还不明白吗？你拖累了他啊。”

“你竟敢小看本座……！”

她话音未落，大约是藤原教通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一瞬间，脚底的冰层顺着她的身体飞速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