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小撮黑色末。

轻轻触碰着手上的黑色末，片刻，陆铭开了。

“微型纳米机器……与永寂冰原副本的毁灭源，是同一种东西。”

正值手上的黑色末微微跃动，似乎想要离开陆铭掌中，却又被影子快速压制、并收回了鬼域之中。

影子再开。

“你刚才吃掉了两张驴火烧。”

陆铭点：“是的，我知道。”

“我只是想看看，这种东西被吃下去之后，会产生什么效果——话说你能护佑我安全，对吧？”

影子笑答：“当然，否则我刚才就会制止你了。”

一边说，陆铭一边启动灵异通感，扫向四面八方。

强悍的感知力让陆铭看到。

这个世界。

这整个世界！

无论是建筑，土地，机械设备，还是们的体内，都存在着大量的黑色斑点——就如同一幅画中沾染了黑色的杂质。

“病毒？”

刚刚做出黑色末乃是一种机械病毒的假设，陆铭体内，那被消化的驴火烧中，登时绽放出点点黑色的雾状末。

这些实质上是纳米机械的小家伙们，目标明确的顺着陆铭的食道一路向上蔓延——目标，陆铭的大脑！

不理会体内产生的异状。

陆铭只是闭目沉思。

很快，随着纳米机器占领高地，大量的光影图案以及嘈杂声音，凭空浮现于陆铭脑中。

“你叫陆仟，米德，生于米德历公元8573年。你有一个很幸福美满的家庭，但在你七岁那年，你的父母遭遇枪击，你被送了孤儿院中……”

数量并不多的纳米机器侵到陆铭的大脑中。

而后，它们攀附在陆铭的每一条神经元上……

其后果，乃是灾难的！

无数信息疯狂替换陆铭原有的记忆，意图将陆铭彻底改造成那个名为陆仟的米德！

直到陆铭恍恍惚惚之间，只以为自己真的是陆仟之时，脚下，影子猛地张开，将陆铭彻底包裹在其中。

很快……

随着陆铭的五官中流淌出黑雾，陆铭猛地睁眼，大大的喘着粗气！

直到这气喘匀了，陆铭方才开。

“真实与虚假……我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假的。”

再转，看向那存在于每件事物中黑雾，陆铭重重咽了水，开道。

“建筑，城市，类，甚至是这个世界，统统都是假的……”

“类的身份记忆，是被黑雾设定好的。”

“哪怕是建筑，恐怕都是这种黑雾在近期重新搭建出来的。”

宁静与祥和，只是这里的表象。

翻开虚假的表象，便能发现，这整个世界，都已经被黑雾所渗透。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的程序，以黑雾的标准推演向未来。

这与灵界书的书中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至此，真实与虚假这个任务仍未完成。

“你只找到了虚假，却没找到真实。”

脚下，影子这般说道，陆铭只是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平静点了点。

他复而又道。

“但我们已经有了‘真实’的线索……不是么？”

“那个跟踪你的流汉。”影子接话道。

话毕，一一鬼皆点。

陆铭做出最后总结：“他体内没有黑雾。”

……

“但这是没道理的。”

尤因那边，有莫伦特做跟踪，陆铭倒也无需太上心。

此刻的他，遵从刚才纳米机器带来的记忆，化身陆仟，一路赶向“自己的家中”。

途中，陆铭与影子继续进行脑风，意图从已知中获得更多线索。

“我所说的没道理，指的是这种黑雾毕竟是一种科技手段。而对于科技手段，虽然我了解的不多，却也能知道一件事——但凡这种智能机械生命体，都会有核心控制中枢……换句话说，这些黑雾看到的，听到的一切，都会输送向某个终端……”

哪怕陆铭没研究过这种黑雾，也能猜到一件事——这玩意儿不能用无数个体来看待，而应该将这些黑雾看成是一个整体。

在这个整体中，报乃是互通的、透明的。

而考虑到这座城市、乃至整个世界都已经被黑雾所侵占，一个体内没有黑雾的出现在街，简直就是黑夜中的明灯，闪亮的不要不要的。

换言之，体内不存在黑雾的，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存在的理由和权力——甚至就连陆铭亦如此，要不是有影子这位邪神护体，陆铭根本不可能隐藏在这座城市中……

或者说，陆铭已经露了……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黑雾背后的存在并没有找上陆铭。

“这是为什么呢？”

疑点很多。

影子也给不出答案。

想了想，陆铭不由轻叹一声：“要是学者在就好了。”

在副本中回了N多次，学者对这个世界肯定有所了解——但陆铭找不到学者，这个就很尴尬……

很快，陆铭便返回了第四区某公寓楼中。

在门的鞋柜中取出藏好的钱包，钱包中除了数量不菲的现金，还有钥匙和身份证件。

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这间30平左右的单身公寓，陆铭简单观察，却愈发觉得错愕与荒谬。

“吃的，住的，用的，甚至是身份证明都给我安排好了……”

这可能是被黑雾侵占记忆后，们的标准遭遇。

但影子曾言，在邪神级副本中，玩家场的第一时间，副本中的邪神必然会有所感应。

现在，那位存在不止不露面，还好吃好喝的供着玩家……

这是什么作？

只能说，陆铭是真的搞不懂副本中的那位，到底玩儿的是什么把戏。

影子忽然开。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这一切不是那位安排的，而是学者帮你安排的？”

学者挡住了那位邪神。

还给陆铭安排了身份证明和住所。

可能有。

但如果学者有这份能力，为何不脱离副本？

哪怕在这个副本中，学者有必须要得到的东西，那她也可以出来报个平安之后再进去嘛，没道理半点音讯不留。

陆铭微微摇，表示自己也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