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按照经验，这场小雨很快就会演变为雨，然后在很短的时间里停下。

由于白天做了些别的事，今天虞幸来警局的时间很晚，此时已经过了晚饭的饭点，天色昏黑，稍远一点的地方就在雨中模糊不清了。

于加明给自己和虞幸点了一份盖浇牛饭外卖，在等外卖送达的期间，于加明道：“聊聊？”

虞幸笑着说：“行啊，看在你们还管饭的份上。”

虞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质疑，毕竟他刚才在审讯室，有几句话是按住了耳麦说的，于加明和高长安听不到，只能看见他嘴唇动了，肯定会怀疑。

结果于加明并没有问些听起来有所怀疑的话，闲聊了几句后，于加明只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刘平不供出韩志勇的原因是什么？”

这还真是令意外的选择。

虞幸抬起眼皮看了于加明一眼，看来，能在比高长安还年轻很多的年纪坐上支队长的位置，这个的处事方法果然有独到之处。

挺好的，省得他又要说谎。

而就这个问题而言，虞幸也没有误导于加明，实话实说：“我刚才说过了啊，个觉得，是威胁。”

“韩志勇用什么威胁刘平？刘平没有妻儿，也没有父母，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听说受了欺负才养成了如今的格。除了刘平的命，恐怕没什么是他在乎的了。”于加明声音不大，像是在追问虞幸，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现在刘平被抓，按理说命无忧，杀未遂也不会判太久，他不应该死咬着不招供。”

虞幸当然知道推演者祭品和道具的辅助，能做出许多常无法理解的作，但现在他也只能道：“于队长，我只是个猜测，你不用顺着我的思路来啊。”

于加明看了他一眼，缓慢重复道：“只是猜测吗？”

好在他并未再问什么，低仿佛在思考。

虞幸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遍。

于加明真的比高长安年轻多了，看起来三十刚出，处于青年和中年之间，在沉稳气质的表面外还浮着一层青年心气，并不死板。

虽然由于案紧急，他显得神不太好，眼下乌青眼中，脸色也比较苍白，但仍然让虞幸感受到了一种凛然正气。

真是适合做警察的……虞幸想着，不由得在心里轻笑了一声。

纯粹的，真让羡慕。

虞幸不打扰于加明的沉思，扭欣赏着窗外的天空景色。

灰暗，无序。

雨果然越下越大了。

雨，夜晚，这二者的结合，不由得让想起浮花市连环杀案的传说，此时此刻，又是一个适合作案的环境。

半晌，外卖送到，虞幸和于加明隔着一张桌子吃起来，期间于加明的手机一直在想，想必是队员们正源源不断送来紧急调查的结果。

“韩志勇的所有行程都和前几起案件对上了，每起案件发生时，他都在市内，而且处于下班状态，无不在场证明。还有，在我们之前看了无数遍的各路段监控中，也找到了韩志勇的身影，虽然只有一次。不出意外，可以进行抓捕了。”于加明主动告诉了虞幸这个结果，他语气中透着一丝久违的轻松，韩志勇这个越是调查，就越证明方向的正确。

吞下最后一饭，虞幸却没附和于加明，他只是看向窗外的雨，突兀地问道：“你觉得割喉案凶手今晚会杀吗？”

于加明顿了顿，神色严肃起来，果断地起身向外走。

“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抓捕韩志勇，免得今晚又有受害。”

“你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虞幸一笑，也起身伸手拦住了于加明，声音柔和，却有种诡异的让安定的力量，“真相就要来了，你不要急。于队长，你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于加明承认自己因为突然浮出水面的真相而了心神，听到虞幸的问题，他攥了攥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了想。

“哪里……奇怪？”

虞幸提醒道：“监控。”

于加明便把思维拉向监控。监控中拍到了韩志勇曾经在案发时，在死者附近出现过，这是一个特别好的消息。

可是……

他突然惊醒。

韩志勇这个隐藏了这么久，连刘平都可以在他的指导下避过不熟悉的路段的监控，那么当他自己作案时，会允许自己出现在监控里留下痕迹吗？

“于队长，刚才我在审讯室里说的话，你和高副队都听见了。”虞幸放下手，进自己的夹克衫袋里保暖，他靠在了办公室的门框上，“我一直说的是，刘平通过韩志勇的说辞推断韩志勇是割喉案凶手，而韩志勇也顺势想与刘平进行合作。”

“但如果刘平推测错了呢？”

于加明猛地盯住虞幸，眼里闪着掩盖不住的光彩：“你的意思是……”

虞幸点：“我可从来没说过，韩志勇就是割喉案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