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锁界，而是因为无数年来，确实没有任何找到一个新的、与山海界同等层次的广袤世界。

叶定光的话若是让其他听见，恐怕会觉得他要么是看多了话本，要么是脑子有问题，但容时若只是愣了愣，竟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在意识到叶定光与山海界的其他不同的时候，他心中就隐约有了这个猜测……

“你来自那个世界？”容时若问道，“那个世界，与你在过去一万年内一手打造的云柯梦海相似？”

叶定光坦然地点了点，“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但现在的云柯梦海……只是为了应对之后可能出现的战争才被我引导成这样的，与我的故乡倒是没什么区别。”

“你在等待你的世界与山海界连接？”容时若的目光变得十分冰冷，“你准备这些——是为了让你的故乡侵山海界能更加顺利？”

“当然不是。”叶定光摆摆手，“别急着下结论，我与那个世界已经没关系了，为何要帮助那个世界的神明开疆拓土？”

“我在死后意外穿越了……姑且称之为时空之门吧——在穿越时空之门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些支离碎的未来，这才是我知道很多事的原因。”

“我看见，不久之后，另一个世界将会与山海界发战争，无数会死在这场战争之中，两个世界都会走到毁灭的边缘。”

“但我不知道那个世界是如何与山海界连接上的，也不知它具体到来的时间，只能大致推算出可能是最近……”

“能重活一世，我当然希望享受生活，战争什么的最好不要发生，所以在观察了叶黎一段时间之后，我将看见的未来告诉了他，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让山海界提前有所准备——你知道，叶黎虽然优柔寡断，但他确实是个心怀天下的好。”

“叶黎拒绝了你。”容时若淡淡道，“而且他还将你给了绝尘山。”

“是的……”叶定光苦笑着摇了摇，“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个自己孩子的，绝不可能接受自家孩子其实是被夺舍的。仇恨会让丧失理智，叶黎也不例外，他根本不想面对我，直接将我给了绝尘山。”

容时若无言。

叶定光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些……并不愉快的事。

“虽然很遗憾，但绝尘山是山海界第一大宗，能直接接触到绝尘山，我当然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将事告诉了绝尘山，可惜……”

“你又一次失败了。”

“是的。”叶定光的目光变得冷漠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我见到了七绝圣尊，他一开始对我的说辞十分重视，看得出来他并不希望异世界侵的发生……但在听我说完之后，他的态度忽然就变了，不仅没有去提防战争的出现，反而给我设下了种种约束，将我控制起来，不让我有机会求助其他——直到理心道长突然陨落，我来到云柯梦海，才恢复自由。”

“之前一直不告诉你真相，并非是我不想说，而是天道规则限制，我不能说；但就在刚才，我在思考该如何拒绝回答你的问题时，冥冥之中忽然有了一种预感——即便说出真相，我也不会再受到惩罚，所以我说了。”

容时若没想到牵扯竟然这么大，他皱着眉，“你将事告诉叶黎和绝尘山，付出了什么代价？”

说到这件事请，叶定光也觉得奇怪，“将未来告诉叶黎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我当时并不知道还需要付出代价，直到告诉七绝圣尊……我的灵魂湮灭了一半，否则即便是他，也不能轻易控制住我。”

“或许你第一次说出未来时已经付出了代价，只是你现在还不知道。”

“无所谓了，即便未来要失去什么，那也是我命该如此。”

沉默在神殿内蔓延，两都陷了沉思，或是在消化这个惊悚的真相，或是在思索一些暂时还不足为外道也的事。

许久，容时若道：“你现在不会受到惩罚，这说明……”

“即便我说出真相，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叶定光轻轻摇，“可能这才是真正的命运，无可避免。”

容时若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一万年相处下来，他和叶定光也算是知，但这并不代表者叶定光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信任。

而且，他的话里本身就有着一些引思的地方，比如——七绝圣尊为何会突然翻脸？

绝尘山乃山海界第一大宗，若有异世界侵，必是首当其冲，七绝圣尊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从未将此事告诉其他势力，也不允许叶定光找其他请求帮助……

这种种行为就格外令遐想了。

除此之外，叶定光将此事告诉他，也必定存了利用他——或者说，他的本尊的心思。

他必须好好想想。

……

叶定光淡定地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轻轻抿了一，神色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