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他们衍副局看他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事儿办的不到位，回去等抽。

衍邑冲姜丽华点点，顾三德出来说话，“既然都说清楚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吧！回吧！”

等院里院外的都走的差不多了，顾三德又看向衍邑，神色讪讪，“那这、衍副局，接下来要……”

“等通知。”衍邑眉紧蹙，真烦躁着，语气生硬不算多好，说完就走在前，先出了院子。

顾三德眉一皱，不大舒坦“啧”了一声。

张晓奎满脸尴尬，之后再查这件事还要经过从七队大队长手里经事，到时候打阵的还是他们这些警员，不好把得罪死。

想清楚这一点，张晓奎讪笑半真半假的解释：“大队长，我们衍副局没别的意思，您应该也知道魏知青来大，局子里那边压力也大，衍副局、衍副局背着任务来的，事一直拖着，他压力也大……”

“理解，理解。”顾三德缓和了神色，遂摆摆手，“衍副局都走了，你也走吧，别叫一会儿衍副局等急了，回去再吃瓜落。”

“是，是是……”

县公安局的一走，顾三德坐在院里门槛上抽焊烟，望着上弦月、满天星“哎哎哎”的叹个不停。

“不进屋坐那儿喂蚊子？”黄春香从屋里走来，虽是唠叨，却又给顾三德递过去一把蒲扇，跟着在一旁坐下，“听天命尽意的事儿，你再往心里去，也没用。”

顾三德吐了烟圈，蒲扇拍在腿上赶蚊子“啪啪”的想，“你这话怎么说的？魏知青到底也是朝哥儿看上的……先也是，这事儿赖我了，她们城里来的娃娃那个关能点什么？”

要是一早就把这事想清楚，不让那些知青娃娃参与，也不至于会出这事儿。

黄春香字字珠玑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说除了老得动不了的，娃娃蛋子们都参与了，她们要是不去，队上的服她们，也不服你。”

顾三德抽了一大焊烟，眯着眼睛半天不说话，良久之后叹道：“旁的不说，就是苦了朝哥儿，魏知青怕是已经……这事儿不好一直拖着，明天我就去跟朝哥儿说说，是时候该跟魏知青家通气了。”

没道理家闺出了事，还得瞒着不让知道。

能瞒一辈子倒也罢了，可就是不能啊。

顾三德一一嘬着焊烟，一旁黄春香推住下，眉皱得死紧，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天下父母就没有不疼自己子的，把猫仔似的娃娃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到十七八更是容易的事。

又是那么好的姑娘……

这要是真的听到这样的消息，心里得多难过？怕是都难得撑过去。

黄春香设身处地想了一番，不觉红了眼眶。

她抹了一把眼泪，嘱咐道：“朝哥儿跟魏知青这关系怕得到亲自走一趟。你跟朝哥儿透个信，在他手上出的事，魏家的怕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瞧，让他态度谦和些，别跟急眼……”

这事儿摊谁身上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接受的，别到时候冲动，再把事严重化。

另一边，白色小轿车摇摇晃晃往县里行驶而去。

车上氛围冷到机制，张晓奎打着方向盘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身侧的，他们衍副局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实际上眉皱得紧紧的，一开就是在想事。

张晓奎生怕因为没找到下手的的缘故，回去再挨训斥，大脑飞速运转，回想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这一想，还真叫他想到了一个。

张晓奎一脚踩上刹车，衍邑闭目回顾刚才审问过程，也在合计，生怕有一点遗漏，让罪魁祸首逃之夭夭。

这一脚刹车防不胜防，让衍邑整个往前俯冲了一下，要不是手快撑住一侧，估计额多个大包是跑不了的事。

衍邑面无表斜视张晓奎，“你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眷恋了，是吗？”

车里没有灯，光源全靠前面两个大灯反衬回来的一点点光，此时淡淡幽暗的光印在衍邑脸色，又落在张晓奎眼里，简直……

简直恐怖如斯！

脑子里“嗡”的炸响，张晓奎强装镇定的笑：“衍、衍副局，我是想到了一件要紧……”

一开始肯定的语气，因为担心再出纰漏，张晓奎又改了话峰，“我想到了一条可能有用的线索。”

“说。”

没生气就好！

张晓奎擦了一把额虚汗，继续说道：“魏知青出事那几天，先前送去农场的那个姓丁的知青回来了，那位丁知青原来跟魏知青闹过不小的矛盾，本来也是在锁定目标里……但是、但是……”

在衍邑冷厉的注视下，张晓奎突然觉得心虚，“但是因为她疯了，我想着，一个疯子应该也做不出大动静的事来，就没把她算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