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过程其实比向山想象中要冗长许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按照向山原本的想法，所谓的“接”应该是一个非常简便的过程才对。就是一队合众国领着一个合众国来了，然后罗摩项目园区这边出一个合众国官员和一个非合众国官员，接，确认，签名，完事。

毕竟这里也不是正式的外场合，没必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

但以官僚系统的标准来看，外场合的涉说不定还属于特别高效的那种。

至少要签的文件没有那么多。

首先罗摩项目这边会检验一下到来的那位黑客身份。在确认是本之后，他们才会在一份文件上签字。

但是这还只是开始。

合众国似乎运来了好几件设备。让向山难以理解的是，这些设备居然还要由罗摩项目的安全部门每一项单独检验一遍安全问题。

除此之外，“控制哈特曼的设备”也需要单独列接。

具体来说，就是向山与另外两名官员去跟着合众国军方士学习那玩意的用法。

“……好的先生们，这是最后一个‘狗链子’了。”那名合众国军官说道：“但是请注意，这是最后一个应急措施。只能在‘事态无法挽回’的况下使用。如果那家伙真的叛变了，那么按照程序就是先抢下他的设备——我再重复一次，抢夺设备，才能保留证据，以及控他的账号降低‘任何叛变行为’的影响力。”

“而这个‘狗链子’是最后的措施。它是一个微型emp发器。就佩戴在那家伙的手上。如果事态难以挽回，这东西可以烧掉他周围一米内的所有电子设备。三米内智能产品都会受到严重影响。我们给他准备的设备都是弱化了电磁抗的。这一招基本有用……”

“啊，对，我必须得重复一次。不要给他任何具有较高电磁抗的设备。”

向山看着那军官手里的手环状产品，道：“这功率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那军官看了一眼手环，再看了看向山，微微点：“嗯，这是个好问题。内部金属部件确实会因为emp而产生瞬间高压电，但只会造成不严重的一级烫伤。”

向山一怔：“居然还会烫伤？”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那合众国军官说道：“他毕竟是一个因为有特殊技能而附条件保释的危险犯罪分子。和他所能造成的坏比起来，这已经很道了不是吗？”

“我听说他不是志愿加……”

“如果每一个犯罪分子都能因为表示‘我想加合众国军事机构’而获得一般军的待遇，那我们也没必要开监狱了，先生。”军官说着，回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哈特曼，凑近向山，压低嗓子说道：“我觉得这个小子毫无荣誉感可言，先生。”

向山只好道：“听履历的话我觉得他还是蛮……热祖国？”

“那是另一回事。但他毫无做的荣誉感。”

军官说完，继续站直起来，公式化的介绍那些控制设备。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附耳过来说”这样。在这种场合，如果他真的敢对向山这样做了，他和向山两个恐怕都会被控制起来。军官其实保证了音量能被其他听到。从监控画面来看，他刚才那句话也是同时对三名罗摩项目的负责说的。

他所谓“压低声音”，似乎只是针对哈特曼而已。他也不是真的“不希望让哈特曼听到”，而是“表面上维持礼貌”。他其实不大在意哈特曼有没有注意到这句话。

向山大概听说过，军队是一个较为排外的整体。但是他确实不明白为什么合众国军会对同为合众国力机构的fbi探员有如此大的恶意。

当然，合众国那一套限制器都不复杂。接的过程很顺利。

但是向山下一刻才知道，合众国居然还有专负责控制哈特曼。另外一名fbi探员也会跟着哈特曼一起留在这里。

向山真的觉得心累。他刚才还想着自己要怎样与一个顶尖黑客斗智斗勇，但实际上这事有专来做。

那刚才给他讲解那些复杂控制措施的手段到底有什么实际上的作用？基本也不到他心来着。

接仪式其实也不算太长。但是与向山想象中的“签个字就走”差距确实太大了，所以向山主观意识放长了这个时间。

按照道理来说，这些手续其实可以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完成，但是出于某种考量，这些合众国军并没有获得在园区内行走的许可。向山觉得这规定也多少有点没必要。毕竟奥伦米拉项目和奥塔拉项目的研究材料与已解明资料都是一国一份的，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士兵突然抢夺材料。

——或许有问题的是我？

向山突然如此想到你。作为一个学者，他在园区之内都是随意行走的。刚来那会，那确实市场惊异于四处行走的“维和部队”士兵。那个时候也确实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不过几年过去了，警戒级别确实在降低，研究者们也对监控摄像熟视无睹了。

但这里确实是保密级别很高的军事禁地。

只是他在这里呆太久了，忘记了。

类社会确实是按照他所不熟悉的逻辑来运行的。

在研究者的圈子里，“实力”与“地位”这种东西太好量化了，所以学者们还遵循着一套比封建社会还要原始的生存逻辑。只不过学者们恰好是最有知识的，所以学界被一个最现代化的表面所掩盖了。

而这个他不熟悉的世界才是“现代社会”的一部分。

景宏图曾经对他说过，那种直来直去的原始思维很让舒服，是因为类祖先在那种直来直去的环境下生活了一百万年。类的大脑会觉得这种事很符合直觉，很舒服。现代社会反而不是那么符合这种直觉，所以总有心里不舒服，久而久之就产生了心理疾病。

但是现代社会，以及它所匹配的生产模式，才是最大的道主义。它为尽可能多的类提供了尽可能好的生活水平。脑的另外一部分会让类栈恋不符合脑另一部分的现代都市。

向山从一个习惯直来直去的“强壮的原始战士”，变成了一个公务员，所以无所适从了。在原始的圈子里，“能打”就是唯一标准。但是在这里，“能打”只是个特长。

但是，“原始酋长”这个身份，也确实可以成为某些特定地方公务员的“资本”。

——本来就是奔着“国家需要”的念才顶上这个位置……

——不过，既然决定要做，还是要做到最好啊！

向山觉得，自己确实是需要端正一下态度了。

上午的工作结束之后，向山就回到了研究部门。

“哈曼小组”是专门应对这次泄密事件而成立的。他之所以加这个小组，一是需要研究部门的随时对黑客们所做的事进行评估，二也是需要有个“名义上的领导”来顶锅。这个项目有太多的不可预测了。谁也不知道“祝融”到底偷了多少东西，又放出了多少。外界甚至可能在下一秒就引发轩然大波。

而对于罗摩项目园区内的其他几个高级别员来说，这事在他们身上，做好了也不算太大的功劳，只能算“亡羊补牢”。而这件事更多也依赖各国的专业士，谁坐在这个位置上差别都不大。

这活自然就是向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