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

她们两个说着走着，眼前很快便是一道无遮无拦的大路。

若是无雨，她们直接便过去了。

可场雨下的这样大，这会子雨虽然渐渐小了。但路面上积了一层水，走过去该淋湿还是要淋湿，鞋袜也必定要湿透。

杜凝云看着自己脚下做工致的绣花鞋，完全没有上前一步的心。

待墨和弄墨也猜得出杜凝云为何不走，看着眼前的雨幕，她们脆的说：

“姑娘，左右我们已经淋湿了，我们直接回院里喊来接你便是。”

杜凝云那里肯答应，里直说：“你们忙什么？早晚要停的。等雨停了再回又能怎的？”

待墨弄墨低不语，好久才说：“姑娘，我们两个身上这样湿，趁还下着雨，我们换一身净的立刻就回。”

杜凝云无言。

想到如今越来越流行的训、戒。

想到秦天末年时，朝臣们已经硬着她取消由太后主持举办的宫宴。

理由是子们不该举在一起吃酒玩乐，不成体统。

歌舞技艺不过是供取笑，大家闺秀习之但求陶冶，怎能在高台上当众献艺，还要评个高低。

杜凝云想着，只觉心中烧得慌。

秦天末年时。

有的断章取义。

从圣贤书上读了一句‘为子与小难养也’。便将子和小画上了等号，告诉子圣都认为子天生就是小，是子便是原罪。

看了眼‘子无才便是德’，便理所应当的认定子不读书识字便是有德行，全不细究这些话原本的含义。甚至还出现越来越多断章取义的话。

有的饱学之士看不下去，想替子发声。但这是当时的大势所趋，发声的被当成异类，没发两句，就不得不卷起铺盖自此远离京都城。

那个时候的她管不了这些。

因为大势所趋之下。她这个垂帘听政的皇太后被指责牝司晨，京中举子秀才联合请命，领着京中百姓跪倒在宫门外她让权。

那时的昭帝年岁已长，更是直接到了她跟前，软硬兼施的要权。

而那时的她厌倦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得早点把权柄还给昭帝，好让昭帝尝尝因政务繁忙不得安寝的苦。

可她的让权让那些参与此事的越发兴高采烈，越发大张旗鼓的去给子设定条条框框。

毕竟当朝太后都因此低让权，遑论各家子。

杜凝云想着，忍不住冷笑出声。

秦天最开始的训戒对子只是言语是指示，认为子在偏自己的容貌时要更注重自己的才华和品德。

可后来的训戒则是清晰的条条框框。要子在家如何、在外如何、出嫁如何。子要驯良温顺，要任劳任怨，敢耍子就是无礼。

杜凝云想想就眼里冒火。

这些东西秦天末期逐渐兴起，新朝时成为风尚。新朝后的历朝历代的子受此荼毒，越来越卑弱。

对，写这书的没敢直接署名，但后世他的子孙却为求名利捅了出来。

正好岭天士：诸孜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