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艇速度极快,船底贴着水面,像蜻蜓点水,更像要飞起来,沈梦昔觉得十分过瘾,兴奋地四顾。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但齐老爷子就遭罪了,卫生员大半时间在照顾他。
齐保国难为得不行,父亲危在旦夕,他恨不得小艇的速度再快一些,但是他也担心,爷爷年岁太大,受不了折腾,万一有个好歹,他也承担不起。
沈梦昔坐到齐老爷子身边,抱着他的胳膊,齐老爷子知道她又来给自己号脉了,片刻,沈梦昔对着齐老爷子笑笑,“爷爷你朝前看,就不晕了。”说完对着他比了个二。
齐老爷子有些担心儿子,还想守在他身边。
但还是听话地任由孙
将他扶到小艇前部,坐到驾驶员附近,目视前方,果然好了许多。
“唉,以后再不能出门了,尽给
添麻烦。”齐老爷子十分沮丧。
“老爷子,您老这身板真是硬朗,保国不说,我以为您老最多七十岁呢!”陈连长笑着说。
“哈哈!”齐老爷子笑了,但眼睛不敢
转,“不行了,老了。”
沈梦昔忽然忧愁地看着江面,对陈连长说:“我以后再也不能来你们林场了,你们这儿太危险了,不是牛就是熊的,每次还都开枪,太吓
了!”
陈连长转
无语地看着小姑娘,刚才她还为小艇的飞驰而兴奋得那么明显,这会儿居然摆出忧郁的一张脸来,再说了,这次的枪,都是你自己开的好不好?
“唉,我妈肯定不许我再来了。其实你们青峰挺好的,解放军的素质都那么高,枪法又好,还全心全意为
民服务,我一定让我爸给你们送锦旗!”
陈连长哭笑不得,他还没遇见过这样风一阵雨一阵的小姑娘,有些不适应,笑着对齐保国说:“你这妹妹,胆子不小,让黑瞎子给压底下了,一般小孩早吓得哭爹喊娘的了。”
“可能是辈分大,在侄子跟前老成惯了吧。卫星跑回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喊熊熊熊,喊我们去救他爷爷和姑姑。俩孩子就差一岁,你看珠珠,啥事没有了,俺家那个不知道得在家哭几天呢,他妈太娇惯孩子了,唉。”说完看了一眼缩在小艇一角瑟瑟发抖的齐卫家。
“别这么说,那黑瞎子,你看着不害怕啊,死了都挺吓
的。何况卫星还小。”陈连长善解
意地说,又奇怪地朝齐卫家努努嘴。
齐保国摇摇
,“前两年从船上掉江里了,差点淹死,落下病根儿了,不敢下水不敢坐船了。”
齐老爷子也注意到齐卫家,喊他:“卫家,到太爷跟前来!”
齐卫家不敢动,他觉得这个小艇因他站起,都变得颠簸起来,他吓得立刻蹲下来。
齐保国将他拎到齐老爷子跟前,齐卫家抱着太爷的胳膊,哭了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很
面子,但实在控制不住恐惧,腿都在抖,他
脆羞愧地把脸埋在太爷身上哭了起来,齐老爷子叹气,拍着他的后背。
齐有方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听到哭声,气若游丝地问:“卫星哭呢?”
“是卫家晕船了。卫星在家呢,保华照顾家里,你放心吧。”齐保国走到他跟前,蹲下来说。
“哦。珠珠呢!”
“我在这儿。”沈梦昔听到了走到他跟前,歪着
跟趴着的齐有方说话,习惯地握住他的手腕,“你哪里不舒服?左手先别动,打着点滴呢。”
“你这傻孩子,怎么那么大的胆子!”齐有方想起当时的
景,仍然忍不住颤抖。
“分开跑,把握比较大,如果熊追你们俩,我可就彻底安全了!”沈梦昔笑着说。
“你脚上有血,黑瞎子当然追你。”齐有方忽然记起什么,脸色剧变,上下看着侄
,“你,你......”
考虑到艇上有部队的
,他还是没有问出那句,“你哪来的手枪?”,颓然将
垂下。
“马上就到县里了,你的伤不重,接上骨
,养伤两三个月,就没事儿了。”沈梦昔轻轻地将齐有方的手放下。
陈连长在后面笑,“你这妹妹,还真是的。”
“开学就初一了,跳了两级,脑瓜好使,就是主意太正了。”齐保国站起来,叹了
气说。
小艇一路乘风
,在县码
靠岸时,几乎齐家所有
都等在岸边,翘首以盼。
县医院的医生护士也守在岸边,还有许多闻讯而来看热闹的
,小艇一停下,岸边立刻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连长苦笑着看看对岸,他猜测,对岸一定可以观察到这边的
况,不知他们做何感想。
“借光借光!借光借光!”齐保国跟卫生员一起将齐有方抬下跳板,冲着
群大喊,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过来,接手了患者。
鲁秀芝看沈梦昔从跳板上下来,一把薅她过来,一
掌打在
上,又重又响,沈梦昔都呆住了。鲁秀芝紧接着又搂她过来,将她的
扣在胸
,语无伦次地哭着说着,连沈梦昔也听不清。
齐有恒也十分担心,但他只是糊撸了一把
儿的
发,就跟着担架去了医院,一边跑一边喊齐保健,“老大!送你爷先回家!”
齐老爷子被孙子背下了跳板,他其实是想到医院手术室外等着三儿子平安出来的,但是为了不让家
担心,他还是回了齐有恒家,沈梦昔也被勒令回家了,齐卫家看到两个哥哥,又哭了一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遇到黑瞎子了呢。
等齐有恒回家已经是天黑了,中间他打电话,报信说手术成功了,齐老爷子一颗心才算落地,简单吃了一些饭菜。
沈梦昔知道,陈连长肯定跟齐有恒谈手枪的事
了,她躺在后屋假装睡觉。
齐有恒先是和齐保健说了半天,又和鲁秀芝说了一会儿。
最后才叫沈梦昔过去,沈梦昔做被吵醒状,揉着眼睛到客厅去。
齐有恒很严肃地问起手枪的事
,她的说法当然还是跟陈连长那一套。
齐有恒再多问,她就一问三不知了。
“你枪法挺准啊!”齐有恒问。“我就教了你那么一次。”
“那当然,我很厉害的!”沈梦昔将书包里的弹弓子拿出来,放上纸团,“电视!电话!马戏团!脚趾
!”
最后一声话落,齐有恒的大脚趾
就挨了一下,他哭笑不得地跺跺脚,“淘气!”
沈梦昔哈哈大笑。
“这孩子有点虎,可咋整!”鲁秀芝有些发愁地说,“青峰可不能再去了,又是牛有是黑瞎子的,不能去了!”
齐保健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手里的弹弓子,说:“有的
的确有
击天赋,我们战友,新兵第一次
击就五枪49环。珠珠没准也是个天才。”
沈梦昔笑着跟他使劲点
。
又对齐有恒说:“是不是陈连长跟你说手枪的事儿了,那枪是我捡的,凭什么他别到腰里,你得给我要回来!”
“想得美。那是真枪!不是你四哥做的木
枪!”说到这里,齐有恒忽然想起老儿子曾经的光辉事迹,想到他在部队可以名正言顺摸到枪了,忽然间,心里无比的不踏实,叹
气坐到沙发上。
“唉,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齐有恒蓦的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