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街上车辆并不多，这个路就只有这两辆车，居然就能撞到一起？

沈梦昔朝着事故车辆跑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货车司机惊慌失措地倒车，沈梦昔以为他要逃逸，迅速掏出手机拍下车牌。

谁知那司机将车倒开，停在路边，又跳下车来，去拉车门，原来他是想救。但他发现车门变形根本打不开，从车窗里拉了几下轿车司机，那司机发出凄厉的惨叫，他赶紧住手。

又绕到另一边，飞快拖下副驾驶的老，又去拉司机，还是拉不动，卡住了。

沈梦昔看到货车车门上印着“鑫达建筑公司”，——居然是齐保康公司的货车！

她让司机靠后，“去打120！找警！找工具开车门！”她上了车，一把把住司机的脉搏。车厢里是浓重的血腥味，司机一脸一身的血，脸上还着一块碎玻璃。他意识尚算清楚，喃喃地说：“救命......”

“不要慌，我是医生，遇到我，你就死不了！”沈梦昔飞快地给他检查着，一边镇定地说：“努力保持清醒，保持呼吸平稳，不要喊叫，救护车马上就到！”

司机脸上的伤，是车窗玻璃碎裂后划的，看着一脸血挺吓，其实并不严重。最严重的是腿伤，他的左腿被变形的车门和车厢挤住，左腿棉裤被鲜血浸透，车座下也已经流了一滩的鲜血。沈梦昔俯身过去，用剪刀剪开他的裤子，上了止血药，又飞快扎上银针，最后又给他灌了一小瓶葡萄糖。

“打120了吗？”沈梦昔回问周围的群。

“刚才有打过了！四院离得近，马上就能到！”一个老太太凑过来说，又问：“这死了吗？”

“听到了吗，救护车马上就到！”沈梦昔大声对司机说，司机轻轻应了一声，张开嘴，吐出“谢谢”两个字。

沈梦昔用纸巾擦了手，拿出手机拨打了齐保康的电话，齐保康正在吃早饭，接到电话大惊失色，“哪个路？我马上到！”

沈梦昔挂了电话，听到围观群中有说：“这小姑娘用的电话很高级，你看她那个小背包，跟机器猫的袋似的，要啥有啥！”

“现在的小年轻胆子真大，我都不敢上手。”

沈梦昔又跑到老身边，那老一直坐在地上，挣扎着却站不起来。

卡车司机无措地张着两手，“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一月的哈市，寒冷刺骨，老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沈梦昔忙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披到他的身上。

“使不得啊！”老推拒着，“别把你冻坏了！”

“没关系。你是伤到腰了吗？”

“是。本来只是磕了两下，那往外拖的时候，闪到了腰！”老呻吟着说。

沈梦昔在他腰上简单检查了一番，不敢用力，也不能判断是伤了脊椎还是肌，所以没有贸然挪动他。

好在没一会儿救护车呜哇呜哇地来了，将老抬上了救护车。随后警也来了，几个热心市民从附近修车铺里借来工具，总算是弄开了车门，将司机和老都送到了四院。

沈梦昔则跟着到了警队，路上她又给齐保康打了电话，等他们两子一大汗赶到时，她和司机都已经做完了笔录，那个司机正蹲在地上痛哭。

一见齐保康，司机连哭都吓回去了，颤巍巍站了起来，“老板老板娘，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怎么回事啊你？”张晓萌一进来先责怪货车司机，“那么宽的马路，怎么就能撞车呢！”

那司机断断续续将跟警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像他这种货车，过了早上七点，是不允许在市内行驶的，被上早班的警抓到，是要罚款的，这种罚款公司也不给报销，都得他自己兜着。他的车昨夜又在半路出了点故障，好容易对付着在一清早进了市区，就想赶在七点前到到达工地差了事，街上车辆很少，他连闯了两个红灯，再有两公里就到工地了，谁知就在这最后的关，撞到了突然左转的这辆轿车。

“跟你说啊，车是你开的，是你撞的，这事儿就得你负责！要蹲监狱你去蹲，你还得赔我们修车钱，那的医药费，也得是你自己赔偿！”张晓萌张就来，噼里啪啦说得司机一脸绝望。

沈梦昔还从没见过张晓萌的这一面，平时看着矜持持重的二嫂，原来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齐保康穿着一身警服来的，怎么说都是一个系统的，那办案警对他很是客气，两互相做了自我介绍，还礼貌地握了手。

半晌，齐保康走过来，冲沈梦昔匆匆点，又揽过张晓萌，“这事儿，公司还是脱不开系，司机和公司都得负责任。你得让你家老爷子找找关系，医院躺着的那两也不简单！”

张晓萌身子一扭，甩开齐保康，“我不管！好事没我的，一有麻烦就找我了！”

“哪个好事落了你了，好媳儿，快点吧，这都火上房了！”齐保康抱着张晓萌的肩膀恳求。

“二哥二嫂！既然你们来了，我就去上学了！”沈梦昔忍不住过来说。

“哦！宝珠，你先去上学吧！”齐保康冲沈梦昔挥挥手，又去催促恳求张晓萌。

沈梦昔叹气，朝着门外走去，她上虽然带着帽子围巾，身上却只是一件羊毛衫，九点多了，她粒米未进，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噜噜地叫，身上就更冷了。

她从她的“机器猫袋”里，掏出一杯热豆浆喝了，正琢磨着怎么合理地拿出一件羽绒服或者大衣穿上，就迎面遇上赶来的两位警察小李和小罗，原来齐保康第一时间给齐有恒打了电话，齐有恒又派了来协调。

虽然只在搬家时见过一面，但小罗一眼认出沈梦昔，“哎！宝珠，你怎么穿这么少？你怎么会在事故现场？你等我给你找件大衣穿上再走！”

小李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处事却老道，跟警队出示了证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与事故车辆所属公司的关系，还恰当地提及了省厅技术处，希望警队妥善处理案件。

随后就要求立即去医院看望伤者，小罗已经给沈梦昔借了一件警用呢子大衣。

沈梦昔穿着沉重的大衣，上了他们的警车，到校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