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汉民的故事快要结束了，接下来主角要转战登州了，脆将这一章一并奉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金不换，一个三十五岁的辽东汉子，妥妥的汉民。

在城西北大山的最处，金不换躺在窝棚的地面上，万念俱灰。

他身边还躺着跟着他一起来到朝鲜的妻子、一双儿。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探一探已经半晌没有声息的大儿是否还活着，也没有力气去跟十三岁就嫁给自己的妻子在这个世上道别，就算还有力气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来世再做一家？还是算了吧，来世你还是嫁给有钱有势的家吧。

转念一想这样也不对。

在辽东，特别是老视为第二根基的抚顺，富裕家的下场还惨过穷苦家，在老死前的那一年，金不换便亲眼目睹了自己屯里最大的地主，家里以前有举的王家被建祸害的下场。

家里年老的男全部被杀死，青壮男丁被发配给披甲为，可怜王家十五岁的小儿子，本来被认为是抚顺最聪明的秀才，中举易如反掌的他却被送到刚刚收服的野真披甲家里当牧。

年轻的下场就更惨了，稍微好看一些的被建州旗丁抢走了，差一些也纷纷发配到披甲家里，剩余的全部拉到抚顺西城门发卖。

穷苦家稍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年老的照样被杀，说是“没什么粮食还活着作甚？”，有窝藏毛文龙伤兵嫌疑的全家被杀，甚至全屯被杀，不过侥幸活下来的至少一家还是全须全尾的。

原本还有老父亲和最小的儿子，穿越长白山时小儿子被老虎叼走了，抵达鸭绿江边时老父亲又被突然到来的寒冷天气冻死了。

幸亏遇到了巡逻的东江镇士兵，将他们一家几接到了朝鲜。

一年还好，在山上种下来的庄稼勉强够一家吃一年，不过就算到了朝鲜，这子也不是由自己说了算，东江镇的老爷毫不客气地拿走一半。

一半就一半吧，总比建不给活路好一些，这山上还有野菜、木耳、野蘑，运气好的话还能打到野猪。

第一年就这样熬过去了，从第二年开始一连串的噩耗便出现在这片山地。

先是建大举进攻朝鲜，虽然建对山上的“苦哈哈”不感兴趣，不过散兵游勇的到来还是让山寨饱受苦难，他这山处倒还好，听说靠近城地带的农户不是被杀，便是被掳走了。

幸好来了一位领的，原东江镇的将军，在他的率领下，部分青壮组织起来了，闲暇也拿着木进行一些练，幸亏有这些练，在一年大旱发生，平地上朝鲜准备进山劫掠时被挡在前寨外面。

接下来的时间时好时坏，一家勉强活着。

不过到了今年又是大旱，加上罕见的大雪，山里的又陷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

种下的种子刚刚钻出新芽便全部旱死了，山上的野兽、野蘑、木耳等物在这几年汉民的疯狂夺取下几乎不见了踪影。

金不换好不容易筹备的食物在五天前便全部断绝了，由于吃水还要到山下去背，最后他们连下山背水的力气也没有了。

“早知如此，一早跟着他们去南边就好了”

金不换残存的意识突然活跃起来，第一个冒出来的竟然是这个念。

不过兴许是回光返照，金不换接下来立即感到一阵晕眩，接着便不知事了。

……

等他醒来时，发现有正在给他喂东西吃。

他抽了一下鼻子，那是米粥的香味，他已经五六年没有闻到了。

扶着他的是一位长相不俗的年轻，看样子应该是汉家的儿郎，穿着一身大明武将的官服，原来还是一位大官！

金不换吓坏了，挣扎着准备爬起来磕。

那按住了了他，露出一脸笑容，在残存的意识里，历经风霜的金不换陡然觉得这个笑容几乎没有一丝邪念在里面，是那样的纯净，那样的温暖。

“幸亏我们来得早，你们这里是最后，也是最的一处山寨，原本想给你们喂一些黑面饼子，没想到你们竟然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了，这不，只好熬粥给你们吃”

一大碗米粥喝完之后，原本浑身笼罩重重灰暗里的金不换陡然焕发出了光彩。

再看周围，自己的妻子、儿一个个又活过来了！

……

金不换花了三天时间走出了大山，来到城大宁江岸边时，只见那里有一大片船只正候着。

岸边已经密密匝匝布满了像他这样的家。

在候船的时候，全家一天每有一个黑面饼子，上了大船，由于金不换报名参加划桨，每天又多了两个饼子。

船队驶大海时，一阵猛烈的风让船上的胆战心惊，不过金不换却不以为意。

“本来是要死的，这点波折算什么？”

船只都是朝鲜的大船，每艘船只能装载三百余，金不换见到除了自己这些申请加划桨的队伍，主要的水手、桨手竟然都是朝鲜，不过他们都对一些戴着蒙古大帽的汉军点哈腰的。

三百艘大船，几乎将曲承恩将军麾下的两万多户家全部搬走了。

“儿都司”

作为辽东世袭军户的后代，金不换隐隐约约记得老辈儿说过，好像是大明以前在东海的领地，不过很快就放弃了。

按照那个年轻大官的说法，大明又回来了，是真的吗？

“唉，不管如何，总不会比在朝鲜还惨吧”

金不换却浑不在意，能将曲将军麾下近九万一次迁走，每每还有粮食吃，这份儿能力就不是以前的大明能办到的，建也办不到，朝鲜更不用说了。

金不换在划桨的时候，还不时透过桨位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大海，远处还有几艘护卫的大船，听说那才是都指挥使大自己的船只，船上有火炮，就是这些船只打败了朝鲜的水师，俘获了这些运的大船。

船只行驶了五后，船上突然发出了一阵欢呼声，金不换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时他正在全神贯注地划着长长的船桨，不敢随意打听。

最后他从其他嘴里才得知了上面欢呼的原因。

说是外海的都司船只“捕获”了一从朝鲜西海岸南下的洋流，从即起，桨手可以暂时休息了。

“捕获？洋流？”

金不换不明所以，但他却隐隐有些失落。

没了自己的划桨，每家里便少了两个黑面饼子，一想到家里那两个都不到十岁、正长着身体的儿，金不换的心一下便揪紧了。

“自己这是怎么啦，前不久还在为什么时候死而心，如今却为了每多吃一而瞎心？”

几后船队调向北了，此时就更用不上金不换他们，强劲的东南风正呼呼地吹着。

只是在靠岸补充食水时还用得着桨手，不过那也是朝鲜的活计。

就这样，金不换一家每在四个黑面饼子的支撑下，在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终于抵达了海参崴。

抵达海参崴后，只歇息了三又北上了，沿途不断有农户被命令停下来。

金不换见到了沿着大河、大湖的平地上已经有了大量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