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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能让他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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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悲恸地诉说了子的冤屈,接着便是按部就班地召唤证上堂,案发过程清晰明了。

井甘愣愣地盯着师爷手中行云流水的笔尖,耳朵没听进去几个字,直到阿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掀起眼睑,井长富憔悴发黄的面庞落视野,这才缓缓醒过神来。

井长富双脚戴着镣铐,手也被麻绳绑着,被衙役押着跪在了公堂上。

虽然他在牢里没被用刑,也没饿着,但牢狱生活还是很折磨的,短短几天整个像是瘦了一大圈。

他一脸惶恐地垂着脑袋,仰看了眼公案之后的知县老爷,立马又收敛回视线,直到瞧见一旁候着的井甘,混浊的眸子顿时闪烁起希冀的亮光。

但他左右看了一圈都没瞧见孙小娟,只有井长青和井文松跟来了,眼底登时染上一层怒气。

噔——

一击惊堂木,井长富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注意力顿时被拉回了知县身上。

范进举望着下方跪着的男,威严地开,“堂下何,报上名来。”

井长富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战栗,“民井长富,叩见青天大老爷,求青天大老爷给民做主啊,民真的没有杀民是冤枉的。”

想着这几牢里的子,井长富一肚子的委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可怜地喊冤磕

范进举眼眉不动,“有何冤屈细细讲来,不得有任何欺瞒,若你当真是被冤枉,本官自会为你作主。”

井长富见知县是个公正严明的,当即喜不自禁,抹了把眼泪鼻涕,将自己和张献文之间的所有事代的清清楚楚,再三保证案发当晚说会杀张献文的话只是说说而已,并非真的想杀他。

代的所有事中,关于当晚他离开坠云酒肆后的行踪还是没有回答。

井长富的嫌疑点就在这,这才是重中之重,可他却只用一句‘醉酒不记得’敷衍过去,可知县岂是能够敷衍的?

“休想隐瞒!难道你连自己在哪儿醒来的也不记得了?”

井长富肩膀不停地发抖,半天回答不上来,知县又是一击惊堂木,吓得他整个都趴在了地上。

“北城的鬼屋。”

“撒谎!当晚鬼屋有两个行商歇脚,根本没看到其他。公堂上公然扯谎,衙役,杖十板,执行!”

知县一声令下,一支绿签直直落在了井长富面前。

“大老爷饶命,饶命……”

井长富的哭喊声夹杂在板子的重击声中,气息渐渐微弱,最后三下已经疼得脊背麻木,眼睛虚眯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井文松听着那一下下板子声,心神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连向来顽皮的井长青都惨白着脸往井甘身边靠了靠。

捕快侧脸瞧着井甘毫无波动的神,啧啧两声,“还真是无啊——”

井甘岿然不动,没有搭理。

板子打完,井长富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也问不出什么了,只能抬回了牢里。

捕快又传唤了证梁济洲,梁济洲的证词再次指明了一条怀疑方向,张家少便被押上堂审问。

面对威严的官老爷,张少一改在茶楼不停抹泪的柔弱样,视死如归般坚定地一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

她没有,更不曾谋划杀害夫君,是梁济洲信胡言。

两方供相左,只能依靠证据说话,而嫌疑夫还未找到。

“案件证据不足,退堂,择再审!”

一声惊堂木响,煎熬的时间终于结束,井文松和井长青兄弟俩都感到了一阵短暂的解脱。

想要去看昏迷的井长富,却被牢拦在了牢门外。

十大板可不轻,身体差些的直接就被打死了,娘知道爹挨了刑罚不知道会多担心。

而公堂上的知县大正要退去时,突然有衙役急匆匆跑来传禀,“大,衙门外有说可能见过真凶的马车。”

范进举迈下公堂的脚步顿住,立马道,“把带进来。”

本准备各自散去的张家、方家、井家全都停了下来,期待地望向大门的方向。

一出现在视野中,所有皆是一呆,眼珠子全都一眨不眨地落在来的脸上,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好美啊!

长相艳而不妖、清新脱俗,虽穿着简陋的麻布衣,却无法遮挡身上的光芒,如一个行走的发光体般天生便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世上竟然这般美丽的男子!

倾国倾城四个字用在他身上一点不为过!

民喜耳叩见知县大。”

声音亦是清明悦耳,十分有辨识度。

在场也就范进举和井甘没有被他的美色所迷惑,惊堂木响,将众注意力都召唤了回来。

范进举坐回了公案后,公事公办地问道,“关于杀案你看见什么知道什么,细细道来。”

喜耳上半身直了起来,上的绿巾在灰白衣色的映照下显得十分醒目,也表明了他乐户的身份。

“之前民曾到洋槐巷的徐家唱百宴的堂会,但徐家一直没给民结工钱,三天前民便守在了徐家门,等了一整天,徐老爷半夜才回来,民找他要钱却被赶了出来。民记得被赶出门时晃眼瞧见一辆马车正从徐家大门前过去。衙门贴的寻求线索的告示上说抛尸地就在洋槐巷,民心中有怀疑便找了来,但是否与此案有关民不得而知。”

喜耳一字一句清晰有条理,毫无面对知县的紧张和忐忑,语调十分平稳。

“都三天过去了,你为何才来?”范进举问道。

“家母这几重病在床,民一直在床边侍药,不敢稍离,刚刚出门拿药才看到衙门贴的告示。”

范进举点了点,眼底微微闪过一丝赞赏,这是个孝子。

“除了马车你可还看到什么细节?比如马车是什么样的、有何特点、赶车的又是什么、车内又有什么?”

一连串问题,喜耳却是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回禀大,那马车一下子就过去了,民当时又一心想着工钱的事,根本没注意去看,其他细节……并不知晓。”

顿时一阵惋惜,本以为来了个证会有什么新线索,结果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

公堂内陷了安静,井甘这时抬看了捕快一眼,眼神意有所指,捕快也默契地接收到了她的信息。

捕快往公堂中央走了两步来到喜耳身边,心里还腹诽她和井甘不知不觉间竟有了默契,真是匪夷所思。

捕快问喜耳道,“你看见马车是在什么时辰?”

喜耳想了一会,“民等的太久后来靠在廊檐边睡着了,是被二更天的打更声吵醒的,然后没多久徐老爷就回来了,就在那个时候看见的马车。”

亥时过。

井甘和捕快对视一眼,这个时间点,很可能就是凶手那辆马车。

确定了这一点,井甘这时开了,嗓音稚却给老成持重感觉。

“知县大,民有办法让他回忆起那晚的形。”

喜耳循声转,看见了井长青那张眼熟的脸,顿了片刻,目光又转向了井长青依赖的那个坐在椅上的少,想到什么,眼底漾起一丝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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