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退去，露出了本来面貌。

“是……是你！果然……果然是你……”

跪在地上的少，满脸惊恐地哭着道：“你……你是邪恶觉醒者？”

洛飞手握刀，面无表地看着她：“杀了这么多，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我就是邪恶觉醒者，那又如何？”

“洛飞……”

暮千雪脸色苍白看着他，颤声道：“不要再杀了……”

洛飞没有去看她，握着刀，走向了跪在地上那名少。

那少立刻哭着大叫道：“暮姐姐！暮姐姐，救我啊！我……我不想死啊！我发誓，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洛飞！”

暮千雪手中的弓，突然对准了他的后背，箭已经上弦，微微颤抖着，脸上苍白地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

洛飞脚步顿了一下，并没有回看她，继续握着刀，向前走去。

那少跪在地上哭着哀求，已经吓的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一共六，加上她们队长，除了她，都毫无反抗之力被杀。

她早已被吓了胆，哪里还敢逃跑。

就算想逃跑，逃得了吗？

所以，她只能哀求。

“求你，不要杀我……我……我给你做牛做马，我做你的隶，好不好？我不想死，我快升级了，我……”

“唰！”

刀芒一闪，她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鲜血，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两半尸体，倒了下去。

洛飞握着刀，转过身，看向了身后举着弓箭的少，眼中的戾缓缓退去。

暮千雪颤抖着握着弓箭，闪烁着寒芒的利箭依旧对准着他，脸色苍白如纸。

“班长，吧。你是救的正义，我是杀的邪恶，用你的箭，穿我的胸膛，让这个世界，没有黑夜……”

洛飞看着她那颤动的眼眸，轻声喃喃。

夜风拂过，树叶沙沙。

两目光相对，寂静无声。

暮千雪的手中的弓箭，缓缓地收了起来。

“我不是正义，你也不是邪恶，即使没有了邪恶，这个世界依旧会有黑夜。正义可以变成邪恶，邪恶也可以变成正义。洛飞，今晚你是为了救我，为了自保，我怎么可能你呢？”

暮千雪看向他，喃喃地道。

洛飞收起刀，身上没有沾染半点鲜血，转身走向小区门道：“我姐姐喊你去吃饭。”

暮千雪看着地上的尸体，直到他快走出小区门时，方跟了上去，在小巷里追上了他。

“洛飞，你变了，我感觉你变了，今天才变的。”

暮千雪拉住了他的手腕，目光温柔地看着他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洛飞停下脚步，转看着她。

两站在昏暗的小巷里，犹如一对默默无言的恋。

良久后，洛飞方开道：“班长，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我既然有这个实力，我嘛要被欺负，被威胁呢？甚至要带着洛嘉嘉搬家呢？我讨厌搬家，讨厌带着洛嘉嘉过颠沛流离的子。管他什么邪恶觉醒者，管他什么正义觉醒者，管他什么觉醒部，什么军团，只要敢威胁到我的家，威胁到洛嘉嘉，我就一个字，杀！”

暮千雪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五指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洛飞，你突然变成这样，总要有个原因吧？我知道，你不是嗜杀之的，你虽然格冷漠孤僻，但你的心底是善良的。你这样下去，会真的变成……”

“变成邪恶觉醒者吗？”

洛飞眼里露出了一抹嘲讽：“班长，那你告诉我，那些正义觉醒者，有几个是正义的？有几个是善良的？他们现在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利益，为了他们自己吗？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随意诬蔑他，随便杀，这跟那些邪恶觉醒者，有何区别？”

暮千雪沉默了片刻，道：“你说的没错，这些觉醒者，其实跟那些邪恶觉醒者，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洛飞，其实真正心怀正义，为斩妖除魔，为其他而战斗的觉醒者，还是有很多的。”

洛飞看着她道：“就像班长，我知道。这世界上坏有很多，好也有。但班长，那你又怎么知道，邪恶觉醒者就一定是邪恶的，就一定会做邪恶之事呢？坏并不是天生的，是做了很多坏事才会被认定为坏。但邪恶觉醒者呢？他们从一觉醒开始，就被认定是邪恶觉醒者，就被认定是必杀之恶。就是因为他们的气息不同，力量不同，功法不同吗？有看到每个邪恶觉醒者都做邪恶之事了吗？觉醒部那些自诩正义的觉醒者，很多都做了恶事，是坏，却从未被认定过是邪恶觉醒者。而那些邪恶觉醒者呢？他们之中或许也有很多善良的，正义的，从未做过恶事的，又有谁为他们平反和说话呢？”

暮千雪目光地看着他，道：“洛飞，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我并没有否认，邪恶觉醒者都是邪恶的，他们之中的确有宁愿丧失修为，宁愿忍受病痛折磨，宁愿死，也不愿意做恶事。他们之中或许也有很多，比觉醒部的那些觉醒者要好。但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你本来不是邪恶觉醒者，但你现在的杀心和戾气，已经越来越重了，到时候会变成或者被误认为是那样的的，你知道吗？”

洛飞抬起，看向了浩瀚的夜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班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变成了那样的，你会亲手杀了我吗？”

暮千雪道：“你问过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了。”

“我想再听一次。”

洛飞轻声道。

暮千雪目光动了动，看着他道：“我会陪着你，度过那段黑暗的时光。我会守在你的身边，让你永远做不了恶事，永远。”

洛飞转看向她：“如果班长阻止不了，怎么办？”

暮千雪沉默了几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我会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洛飞目光怔怔地看着她，轻声道：“杀了我就好了，班长又何必要自杀呢？”

“你死了，我也就死了。”

暮千雪喃喃地道。

洛飞突然摇了摇，看向了前方小区里的楼栋，道：“我不会死的，我有一辈子的任务，任务没有完成，我绝对不会死。想让我死的，我会让他们先土为安。”

然后看向她道：“班长也不例外。”

说完，他向前走去。

暮千雪怔了一下，跟了上去。

“什么任务？可以告诉我吗？”

快走到小区门时，暮千雪突然问道。

洛飞停下脚步，转看着她道：“守护洛嘉嘉。”

暮千雪一愣，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我会和洛嘉嘉过一辈子，永远呆在她的身边。班长，我说的是永远。”

洛飞看着她，希望她能够明白。

暮千雪依旧有些疑惑：“你姐姐……为什么需要你守护？而且是一辈子守护？她那么优秀，可以嫁给一个很优秀的男，让那个男守护她，保护她的，不是吗？”

洛飞沉默了一下，突然道：“班长，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暮千雪心跳加速，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说，我会为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