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流这般表现的对象不是自己，死道友不死贫道，黑袍连忙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小的认为应该是如此，少主是临时出逃，便是我也是少主放出信号后才知道，唯有天斗皇室能一边找牵制住我，再另下杀手，不顾面皮的迫害少主。”

是的，有能力，有机会，有动机，千仞雪之死，天斗皇室根本洗不清嫌疑，因为根本找不出一个漏来，环环相扣。

“天斗皇室！”千道流一把捏碎了椅子的扶手，碎的木屑飞。千道流看向远处，脸上一点表都不带，活像一个机器一样，一字一句的说道，“即便是天斗皇室，也不能杀我的孙啊，老夫就这么一个孙啊。”

千道流目光下移，脚边的黑袍抖成筛子，同样没有感的说道，“既然我的孙都死了，你还回来什么，连保护一个小孩都做不好，也配出现在殿前。”

黑袍惊恐的抬起，颤栗的把住千道流的裤腿，哀嚎道，“大长老，不要啊大长老，我......我还有用，我可以领军去攻打天斗帝国，一定攻天斗城，将他们所有的皇室成员都抓出来给少主赔罪，大长老饶命啊！！！”

黑袍声音凄厉，但是千道流丝毫不为之所动，目光一如往常的寒冷，“你一个七老八十的都惜命怕死，那我那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孙呢，她还那么小，还没站在大陆的顶峰眺望过万里层云，还没遇上心的男子，没曾给老夫生下外孙，她就这么走了，都怪你没有护持好她。”

千道流低下，浑浊的眼泪沿着皱纹碎的流下，“罢了，你便在黄泉路上再继续护着她吧，这回可要仔细了。”

千道流的声音如山间云雾缥缈氤氲，黑袍露出惊恐狰狞的脸，可是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从开始，他就如同一尊泥沙堆积的沙一样，迅速奔溃，身化作尘埃在天地间消散飘。千道流叹息一声，背部更加佝偻，弓着腰向着殿后走去，不知是要什么。

教皇殿，教皇比比东也几乎同时收到了汇报，座椅上的身体骤然僵硬，将空气冷成一片。

“师尊......”武魂殿的当代圣，教皇比比东的弟子胡列娜担忧的捧住比比东的胳膊，似乎是劝慰，身为比比东的弟子，胡列娜也听说过师尊与千仞雪之间的一些事，知道母俩并不相合，但是终究是亲身骨，师尊总还是在意的吧。

比比东不知现在是什么心，好似是解脱，多年的压抑，怨气终于好像丢了一个包袱，但是同时想到那个幼时乖巧，会用百般把戏哄她亲近她的小孩就此死去，她又好像怅然若失。

千寻疾毁了她的生，她恨他，就是他的血脉也恨，但是那个小小的儿而不知在什么时候在她的心底占了一个位置，让她有时也会对她在意起来。

比比东心脏有些绞痛，被她强行抑制住，那悲伤的感被她强行囚锁了许多年后，好像又有了挣脱束缚的迹象。

我只是因为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毁了而感觉气愤，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我不可能对那孩子心软了，我恨她，恨千家所有。

真的是这样吗，大概比比东自己都不确定吧......

“师尊！”胡列娜再次唤道，看着比比东空的瞳孔，明显多了许多担忧。

比比东回过神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不说本就不在意，就是在意比比东也不会被些事给击倒，比比东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比比东了。

“传我教皇令，着武魂殿麾下卫队即集结，另外召回所有在斗罗大陆上游历的长老与供奉。”比比东声音冷，威严的气势比起一代大帝的雪夜大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件事她不做，那老也会上门来找她下令，与其这样，倒不如现在她先把教皇令颁下，也卖个给那老不死的，那老子虽然天命已然不永，但她毕竟还不是对手，最大程度的周旋取利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