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寨？”

鱼禾意外的道：“农家寨有什么问题？”

任方并没有回答鱼禾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听说你见了农家寨的祭司？”

鱼禾不知道任方为何问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任方见鱼禾点，立马道：“那你知不知道，农家寨的祭司其实是所有夜郎的大祭司？”

“大祭司？”

鱼禾一脸疑惑。

鱼禾只能通过两个称为的不同，分辨出大祭司的职位比祭司高。

但具体的职能是什么，鱼禾并不清楚。

鱼禾的记忆，前身的记忆，都没有关于夜郎大祭司的消息。

夜郎大祭司代表着什么，鱼禾并不清楚。

任方通过鱼禾的反应，知道了鱼禾不明白大祭司的重要，他认真的解释道：“西南百族中，有许多部族都有大祭司。大祭司不仅能医治病痛，还能通神。”

鱼禾眉一挑。

任方沉声道：“明白了吧？”

鱼禾点点。

简单的‘通神’二字，就足以让鱼禾明白大祭司的职能。

古对神灵充满了敬畏，将一切他们敬仰和畏惧的东西，全部奉上了神坛。

他们敬仰的，会成为善神；他们畏惧的，会成为恶神。

而神，并不需要任何册封，也不需要有谁准许。

只要你信，并且供奉，就能成神。

所以除了四时之神和一些上古大神等等外，还有许许多多野神。

历朝历代禁止的野祀，禁的就是那些野神。

祂有可能是一个，有可能是一个魔，也有可能是一棵树，还有可能是其他东西。

就拿鱼禾来说，他如今被广汉郡的称之为鱼公，有为了答谢他的厚恩，供奉他的话，要不了多少年，他很有可能也会成为们中的神。

汉奉神，夜郎自然也奉神。

而夜郎大祭司能通神，那就说明她能代替神说话，她就是夜郎供奉的神的使者。

她能在夜郎当中行使神权。

神权可比王权还厚重，有时候还能凌驾于王权之上。

“农大祭司，能够号令西南所有夜郎，她特地出面见你，恐怕没那么简单。”

任方见鱼禾明白了大祭司的含义，就语重心长的道。

鱼禾一边思量着农大祭司见他的目的，一边问道：“那她能有什么谋算？”

任方沉吟着道：“她有什么谋算，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断定，她的谋算必然跟夜郎的存亡有关。”

鱼禾道：“夜郎如今已经翻不起大了。她再怎么谋算，也左右不了大局吧？”

鱼禾知道往后两千多年的历史，夜郎往后并没有掀起什么大，也没有发动什么复国运动。

即便是野史、演义、小说中，都没有夜郎复兴的传说。

甚至连一个像是姑苏慕容复那种为了复国出卖灵魂的家伙也没有。

夜郎既然不会复兴，也不会搞什么复国运动。

那他们谋划其他的，似乎也不重要。

夜郎如今也算是鱼禾的盟友，只要夜郎不跟他作对，他没理由主动找盟友麻烦。

任方冷哼一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前汉多次征讨匈，甚至将匈驱赶到了遥远的西方，匈如今还不是在西域死灰复燃了？

夜郎会不会死灰复燃，谁也说不准。

农大祭司既然找上了你，你就得防着。

别被她利用了，更别给她死灰复燃的机会。

西南已经够了，夜郎再一手的话，只会更。”

鱼禾不解的道：“西南已经够了，再一些，似乎也无关紧要吧？”

鱼禾并不喜欢世，他不喜欢看尸骸成对的场面。

可世道越，对他们这群反贼越有利。

所以夜郎要是趁机搞事的话，对他们而言有益无害。

任方瞪着眼道：“夜郎要是死灰复燃了，那我这么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鱼禾诧异的盯着任方。

任方也没有没关子，解释道：“我也不瞒你，我们这些西南的县宰上任的时候，都带着一些不为知的命令。

那就是消耗西南各地蛮夷的族。

所以我们每个上任，都会修缮道路、修缮官署、修缮桥梁、修缮官道。

反正是能劳的活儿，都安排上。

然后下令征召那些蛮夷。

让他们去那些脏活累活，要命的活儿。

其目的就是为了消耗他们的族。

夜郎最初落脚平夷的时候，足足有三万多。

立起寨子，在山林里彻底落脚的，只有三个寨子，上千青壮。

其他，都被平夷历任县宰给折腾没了。

他们专挑那些刚立的寨子，或者是寨子里青壮多的征召。

一征召就是一大批，修缮完了所有该修缮的，就派去戍边，或者充任郡卒。

其中充任郡卒消耗最大。

因为郡中每一载都会剿灭那些不臣的蛮夷。

他们会被派遣到山林里，跟其他部族的作战。

基本上没有几个活着回来。”

任方一气将西南官场上的秘密抖了个净。

鱼禾听的是目瞪呆，听完了以后，忍不住感叹道：“你们还真心黑……”

任方没好气的道：“心不黑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山林里生儿育，高兴的时候再搭把手？等他们三万变成了三十万，你拿什么去管？

你一百个县卒，上千郡卒，能打得过家上下一心的三十万？

我承认我们这么做很心黑。

可我们不这么做，我们就没办法治理此地。

在他们心里，族中的智者、祭司说的话比衙门里的公文还管用，比朝廷的律法还管用。

他们要是壮大到了三十万，再出一个野心勃勃的智者或者祭司，振臂一呼。

那朝廷在西南投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迁移到西南的汉，也会举步维艰。”

鱼禾一脸感慨的道：“你们也算是为了汉家江山呕心沥血。只是你们做梦也没想到，出了个周钦，自己没陈立那种能耐，还非要学家杀王立威。

结果惹出了一个大麻烦，引的西南诸夷皆反。

大好的西南，如今彻底成了反贼们汇聚的地方。”

说到此处，鱼禾顿了一下，吧嗒着嘴道：“我现在有点可怜程隆了。他在益州郡待了多年，一直谨小慎微的行事，什么也没。

却因为周钦这个蠢货的错，挑起了滇王的反心，被滇王杀了祭旗。”

任方沉声道：“西南诸夷虽反，但只要我们汉家官员还在，还能做主，就绝对不能看着西南诸夷中多出一个势力庞大的敌。”

鱼禾盯着任方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西南能有今的局面，不仅仅是周钦的错，也有你们的错？”

任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