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典迅速点开视频，就见绿色的球场上，一道白色的影在狂奔。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再点开另一个视频，仍然是一道白色的影在狂奔。

第三个视频，狂奔。

狂奔……

左慈典很快进了状态，明白道：“这是之前做过手术的病？”

“凌医生第一个外籍病。”余媛穿着合身的白大褂，脸还是黑的，像是一只黑松鼠。

左慈典好奇的问：“哭鬼是他的绰号？”

“他就是哭。”余媛一边说，一边将收藏的视频放了两个出来，里面是戴蒙德趴在病房里狂哭的场景。

吕文斌立即在群里发了捶地大笑的表。

余媛面无表的道：“吕文斌把他当动图用的。”

话音刚落，吕文斌就发出一张戴蒙德潺潺流泪的动图。

“这样用病的肖像，可以吗？”左慈典有些担心的问。

“当然不行了！”余媛道。

“那……”

“劳动法还规定八小时工作制呢。”余媛淡定的道。

左慈典42.8岁的，明智的不去与1.475米的余媛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道：“这是国外的新闻吧，否则在国内发一下，我们就火了。”

“能吸引外国病也挺好的。”余媛说着看看两边，小声道：“最近有两名外国病都是自费的全款，医院是按照特需的价格收费的。”

左慈典做恍然状，趁机感谢余媛。

他既然没空出去喝酒陪席了，就竭力维护好组内的事关系，就像是自己25年前刚进单位那样，眼亮嘴甜腿勤即可。

比起镇卫生院的领导们，小小的凌然组内的几个小年轻，那是要好伺候的多的。

左慈典还不太习惯在微信里群聊，跟余媛再说两句，就偏给前同事孙泰宁，道：“凌医生给一个外国病做的手术，挺成功的。”

孙泰宁“哦”的一声，道：“给外国做手术的医生多了去了。”

左慈典愣了一下，发现还真没办法反驳他。

“我多问几个医生，回再说哈。”孙泰宁也不想呆下去了，他也算是在医院系统里呆了二十年的，知道有些医生招揽病的手段。

而孙泰宁，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被招揽的病。

左慈典只好将孙泰宁送出了医院，再给孙泰宁打了一辆滴滴快车。

来车是一辆旧的二手捷达，座椅有些脏兮兮的，司机恶形恶状，就像是村镇之间用旧金杯载客的黑车司机似的。

“走不走？”司机喊了一声。

“不是劳斯莱斯哈。”左慈典笑一笑，露出一副免费抽奖没抽中似的表，再将孙泰宁送上车。

捷达一溜烟就不见了，左慈典再回到休息室，就见手外科的王海洋已经坐在了里面，而且拿着手机，在大声的讲电话。

“哎呀，我告诉你们，我们凌然现在抢手的很，你们就一台手术肯定是不行的，没得谈的……恩，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多凑几台嘛，凑个四五台的，凌医生一趟过去做了，好吧……没有就看看之后吧……”

“三台啊，三台还行啊……陈旧的没必要了，我们凌医生现在不太愿意做陈旧的跟腱修补术，对，你也给病和家属解释一下啊，凌医生的主力术式是祝凌跟腱修补术啊，这个是针对新鲜跟腱修补术的……”

“好好好……专家费都好说的，我们凌医生不能说是给几个洋鬼子做了手术，就坐地起价嘛，咱们中国不讲这个，对，叫外国友……恩，三台是最少啊，四台还说得过去，那咱们就敲定了，好的好的……”

王海洋一气讲了十多分钟的电话，放下来，揉揉耳朵，才笑道：“我现在知道啥叫怕出名猪怕壮了，放以前，我都不知道，咱们国内一天能有这么多跟腱断裂的。”

“王主任辛苦了，吃块猪蹄。”吕文斌乖巧的送上了云医名吃。

左慈典啊不由的高看吕文斌一眼，此子虽然没有马砚麟的特长，但察言观色的基础是有的。

王海洋笑呵呵的点，还真用叉子叉了一块分割出来的猪蹄掌心，再喝水，润润喉咙，道：“凌医生，我问了问，现在条件给的最好的是两家，一个是诸城市医院，有三例病。益源县医院，益源县咱们打过道，距离稍微近一点，他们能凑三例或者四例。”

王海洋看看其他，见凌然没有使避让的意思，于是继续道：“专家费基本一样，主刀都是一例6000。益源县给助手三千块车马费，诸城给助手一例1200元。”

“诸城就多600？他们要坐飞机的吧。”吕文斌对这样的数字嗤之以鼻。

王海洋笑呵呵的道：“这是标准来着，以后益源县再邀请飞刀的话，就算是一例也得是三千，诸城要是再凑5例手术呢，那不就得6000了。”

余媛听的眼神都亮起来了，对她来来说，3000块或者3600都很多了，能买好多东西了。

“去哪里？”王海洋问。

“诸城。”凌然回答的很快。

左慈典心下不由一颤，心道：凌医生对下属还是很好的，只为了多600块，就愿意多走那么远……

“益源县的让他们问问患者，愿不愿意来云医就诊。”凌然很自然的将手术量最大化了。

所谓的专家费或者飞刀费，都是要病自己出的，再加上车马费等方面的开销，一些经济压力大的患者，应该还是愿意跑一趟的。

当然，有的条件好的病，不愿意折腾，就躺在病床上，再找别的专家来做手术也是可以的。

王海洋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这个好办，我给他们说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

“今天晚上休息好了。”凌然看看表，对众道：“今晚就不加手术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余媛愿意去吗？”

“好啊好啊。”余媛主攻跟腱修补术，已经有些水准了，尤其是熟悉凌然的手法和习惯，算是不错的一助了。

左慈典迟疑了一下，问：“我能不能也跟着去，不算助手，就跟随学习……”

凌然看向王海洋。

“没问题。”王海洋一答应下来，都不用再打电话确定。

凌然也没有立即下班，取了白大褂，先去病区扫了一圈。

他最近做手术的频率已经降下来一些了，但病区满为患，算上加床，又是奔着150的高位警戒线了。这么多的病，保不齐会不会再有偷偷抽烟的，看韩剧看哭的……

好在最近的考试制度推行了起来，病就算是不愿意遵守规范，至少知道不遵守规范的后果是什么了——大部分病的叛逆，也就到此为止了。

“凌医生！”

“凌医生好！”

“凌医生好帅！”

病区三连扑面而来，令凌然应接不暇。

150名病的病区，至少还配着200往上的家属，且以家属居多。

凌然一路走来，“衷心感谢”又收了近10个，都是恢复极好的患者。

以凌然目前的功力，现在做普通的跟腱修补术，自然是效果又好，恢复又快，比普通的主任医师都是有明显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