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的荷兰连直接统治都做不到，可见管理能力弱到什么程度。

所有糖厂的雇工，都是靠华的富商间接统治的。

馒的信上、以及连怀观的自述，加上刘钰早就知道为了牟利的经营者是什么德行，对达维亚糖厂雇工的生存状况他心里也有数。

连怀观不靠糖厂赚钱，自有别的门路，那这糖厂的作用也就是给围在他身边的兄弟们打个掩护。

连怀观能这么，刘钰自然也能这么，不就是钱吗？

“在达维亚，租糖厂好租吗？”

“好租。这几年尤其好租。很多都不想继续经营了，可是欠了一些高利贷，只能硬着皮经营，只盼着今年糖价能高一些。在下愚钝，不知这糖业贸易如今有这么大的问题，可就算在下如此愚钝，却也知道那些纯粹做梦。这糖，是荷兰强收的，就算还有利润，又怎么可能主动提价？”

既然好租，那就简单了。白银如今是世界范围内的硬通货，大顺的白银拿到达维亚去花，一样有收。

“连壮士，若要起事，少了可不行。而且又多分散，将来也是个麻烦。这样吧，我助你一笔钱，你回达维亚，买几座糖厂和甘蔗园。将爪哇都赶走，只留华。”

“我也不图挣钱，就算是为将来做个准备。万一荷兰欲要屠戮，组织在一起，远胜于分散于各地。”

“当然了，我得派去盯着。这倒不是说不信任连壮士，主要是多杂，有些事，你未必懂，而且一旦要是几千聚在一起，你不要说甲必丹雷珍兰，便是个街长都没当过，哪里管得过来？”

看不说，场面话让双方都不那么尴尬，也挺好的。

连怀观想了一下，笑道：“大高明。荷兰根本不知道各处糖厂到底有多少华，甚至连城到底有多少华都不清楚。若有个十几个糖厂，不求牟利，数千还是养的住的。”

“只是，苦了那些不能照顾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