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葡萄牙扯太多关系的，免得将来投鼠忌器。”

这个备选，大出齐国公所料。

沉默的考虑了一阵后，又觉得这种可能还是极大的，只要把控住方向，完全可以谈的成。

其中关键，就是瑞典不是荷兰，在南洋没有落脚点。

所以，要么滚蛋，彻底放弃对华业务；要么分一杯羹，中瑞合力把走私业务发展到极致，让英荷以及美洲都用走私货。

没有靠华海商走私到南洋这一条路可选，这就使得瑞典只能接受。

反正其本也不雄厚，大顺这边出船出货，又不损害原有大东们的利润，这倒的确可行。

齐国公想了一阵，笑道：“是了。这荷、英，皆强国也，又在南洋、印度有势力。与其合作，则为与虎谋皮，殊为不智。”

“唯独瑞典小国，在南洋印度并无势力，又在欧洲中立，唯独与罗刹为敌。罗刹又劫不到瑞典的船。”

刘钰道：“正是如此。我朝在欧洲贸易，最大的难点就是欧洲各国的东印度公司，都有垄断权的。把船开过去，也卖不得货；而且真要是开了去，半途就会被东印度公司的船给劫持。”

“瑞典是此时欧洲最大的走私贩子，大顺海贸的未来也就只能依靠走私贩子。这正是，一拍即合。”

见刘钰说的这些，显然是思熟虑过，恐怕也早就给皇帝说过。

齐国公略微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的制衡。

这件事，本来刘钰自己就能办，但皇帝不希望对西洋的涉都是刘钰主导，哪怕这种主导必须要禀告皇帝，也不行。

至于说对俄涉和勘界，这种事，有没有外部，区别不大。之前勘界，没有外部，也一样勘界完成了东段线。

这样看起来，皇帝要设置这个外部，就是想要从刘钰手里分走对外涉的权力。也算是防患于未然，担心刘钰和西洋涉太，或者担心后天朝的对外涉都要指望刘钰。

想通了这一节，齐国公也明白该怎么做了。

这外部的架子，是要搭起来，让皇帝看到确确实实在做事了。

皇帝要看的，想要的，就是这种脱裤子放的行政官僚化，让刘钰自己办不成事，必须依靠更多的部门配合。

哪怕至今为止刘钰办的事，都是经过皇帝许可的，这也必须要把这个权分走。

齐国公心道：陛下既知对瑞典的策略，又代我来办，那便是这个意思了。而这种事，陛下又如此上心，只怕内帑也有不少份在贸易中。只是不肯明说，以免被攻讦与民争利罢了。

又想着陛下的心思，也应该点一点刘钰，遂道：“守常啊，待这外部建成，后对外的事，便要外部来做了。若能拿到关税权，后你便不要手了。有什么事，叫那些商反应，走正常的程序，由关税那边再到我这里。”

“朝堂上，你是鹰娑伯，海军督办，节度鲸海。该你管的，你管；不该你管的……陛下若难拿捏，自会召见你，亦或是廷议时宣你参加。”

劝诫完刘钰，齐国公自己心里也有数。

心道自己执掌外部，最多也就到南洋平定为止。

需得合力进取时，陛下自是用上下配合的好的；若到不需进取时，便先要想着怎么平衡掣肘了。

他寻思着，南洋一定，我这外部就得出去喽。明知如此，却还得做好，不然倒显得我心有怨气。若做不好，搭不起架子，做不出一两件可为后世例的事，陛下说不定就要借此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