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想要激怒荷兰，从而开战，稳固其地位。

但显然，顺帝国的皇帝对此并不感冒，而是一脚将他踢出了中枢。

可喜之后，忧也更。

此是带着标签般的反对荷兰，而且是扩张派。

此此番前来，还要带着舰队护送到马六甲，沿途巡查宣慰，大顺的舰队也会跟随。

瓦尔克尼尔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征服者威廉”的故事，以及多年前荷兰印象刻的郑成功。

就怕刘钰因为被皇帝踢出了中枢，根本不想失去权力，从而带领舰队登陆达维亚，占据达维亚自己称王。

谁都知道，大顺的海军是他一手建起来的，如今即便大顺更换了海军统帅、分权了海军大臣，恐怕这些军官也会对他信服。

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

尤其是对于一个掌握过权力，却在一夜之间被踢出中枢的而言，这是极有可能的。

瓦尔克尼尔心知此是优秀的统帅，不只是主持创建了海军，更是在北方和俄国、蒙古打过仗。

瓦尔克尼尔知道自己的水平，论陆战，肯定是不如此的。

而达维亚又有大量的华，此如果真的想要学征服者威廉自立为王，或者学郑成功“抢走台湾”，完全有这个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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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海军都是他的下属，达维亚不缺华，只是缺一些能把这些华组织起来的强者。

这件事虽然只是有可能，却不可不防。

虽然对大顺的海军质量不是太在意，认为大顺才建了十几年海军，即便吨位足够威胁到达维亚，但没有实战经验，和荷兰差的太远。

但是，上次皇帝特使带来的陆军部队，让瓦尔克尼尔印象刻。

身材高大、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虽然可以知道那是一支选出的仪仗部队，但大顺陆战的实战也并不差。

而且听闻此极为擅长攻城和使用炮兵，达维亚的城防应付那些华起义者绰绰有余，但如果应对一名指挥过数万会战的统帅，恐怕远远不如。

更为要命的，是现在爪哇的野战力量严重不足。

就在前一阵，聚集在火山地区的华起义者袭击了井里汶。

虽然没有攻，但是却让瓦尔克尼尔不得不改变了策略，在大顺即将前来视察和宣慰的大背景下，他只能命令各个地区的荷兰军队严守城市。

因为这些华起义者很擅长使用伏击、诱敌的策略，之前吃了两次亏，瓦尔克尼尔心有余悸，严禁出城。

出的少了，怕再度被伏击。

出了多了，怕那些可能参与反叛的华底层发动起义，占据城市。

只有等到那些可能反叛的华底层都运到锡兰之后，才能集结部队进行围剿。

所以现在爪哇的驻军分散在各处据点、城市，达维亚并没有一支强大的野战力量。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刘钰觉得失去了权力，生出别样心思？

万一刘钰要学郑成功、或者征服者威廉自立为王怎么办？

甚至，万一要主动开战养寇自重，拉着大顺加对荷战争，又该怎么办？

而且，就算他们的海军不能打，只是样子货，可那些臣服荷兰的小国会怎么看？会不会觉得，在东南亚，是否只要一个荷兰可以臣服？是否，可以做回朝贡国，拥有附庸的权益，却无需附庸的义务，总比在荷兰手下要强。

荷兰对待那些小国，与这些效果做朝贡国时候，到底哪个更合那些小国的意？

这一点，瓦尔克尼尔心里还是有数的。

中国有句古话。

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以力服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者，中心悦而诚服也。

可是，就算这句话批判的，那也是“以力假仁”，最起码还有个“假仁”。

荷兰在东南亚的统治，可真的是连“假仁”都懒得假。

霸道，是以力假仁。关键不是力，而是假仁。

假仁，意味着认可“仁”作为是非标准，所以霸道还是诸夏的一部分，只是属于“犯了路线上的错误的”的“自己”。

纯以力取，那不是霸道，那是蛮夷。

非心服也，力不赡也。

这就是诸如马打蓝等国此时的真实写照。

瓦尔克尼尔甚至确定，如果那些起义者势力强大，如今臣服的马打蓝等国也一定会跳反与他们结盟，何况这个带着舰队、看起来强大的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