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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酱板鸭，二斤六分熟牛，外加二斤烧刀子上来。小二道：“爷，你的菜上齐了，你慢用，有什么吩咐，随时叫小的。”

欧阳玉明点答应，动手拿筷子准备吃饭。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阳割昏晓。

胸生曾云，决眦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那少独自在那吟唱起唐代杜甫的“望岳”诗篇，欧阳玉明一惊，偷偷看一眼远处临坐的少。道：“好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姑娘好兴致，不嫌弃的话不如到这里喝杯水酒，也好跟姑娘讨论下诗词如何？”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如此良辰美景，小哥哥倒是自在，若不嫌弃，小妹自当陪哥哥痛饮一杯。”那少步伐蹒跚朝欧阳玉明这边走来。

欧阳玉明定眼一瞧，整个神大震。感叹道：“如此美貌的姑娘出现在这荒芜小庙，真当有眼福呀。”

道：“姑娘好兴致，不知姑娘怎出现在荒芜小镇，就只为欣赏这里的美景?”

那少坐到欧阳玉明对面的凳子上，眉毛轻挑，道：“大哥哥风尘仆仆，不也是为了这里的美景而来的？”

欧阳玉明会心一笑，道：“让姑娘见笑了，我乃一粗野村夫，怎识得这般美景，想必这般美景也不识得在下了。”

那少脸颊轻浮，道：“大哥哥客气了，难道大哥哥不为这美景而来？那不知大哥哥怎会到这荒芜之地来？不会只为这一道酱板鸭吧？”

欧阳玉明嘴角抽搐，不好意思道：“让姑娘见笑了，我乃江湖中，自当四海为家，漂泊江湖，哪有心识那美景呢。”

那少大吃一惊，道：“大哥哥乃江湖中，不知师承何门何派？家住何地？”

欧阳玉明脸色难堪，道：“说了不怕姑娘笑话，我乃一山野之，那有什么师承门派，不就是一村夫罢了，让姑娘见笑。”

那少盯着欧阳玉明背上包裹着的兵器，道：“大哥哥是不相信小子，故意唐突吧。是我好奇，让大哥哥担心了。”

欧阳玉明脸色更加难看，道：“姑娘见怪，是我多疑了。来，喝杯水酒如何？”

欧阳玉明拿来杯子，给那少斟酒。

少接过欧阳玉明手中的酒杯，呡一酒。道：“谢大哥哥美酒，让大哥哥费了。小子自幼贪玩，听闻这江南风景秀丽，美不盛收。所以背着家偷偷到这江南，想一睹江南美景；在说江南多俊杰，今得见哥哥风采，不虚此行了。”

欧阳玉明举起酒杯，道：“承姑娘吉言，不嫌弃的话就一起用餐吧。”

“多谢。”

那少拿起筷子，挟一块牛放中。牛，酥麻煸，脆如糕点；加上牛六分熟，嚼在嘴里，有一番嚼劲。“嗯，不错，想不到这荒芜之地，还有这般美味，真乃佳肴。”

欧阳玉明道：“美酒配佳，好吃的话姑娘多吃点，牛管够。”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若有琴音相伴，在好不过了。”那少呡一酒，自言自语道。欧阳玉明看一眼少，别看少芳龄十五六岁，比起阿花妹妹来还要小上少许。但少冰雪聪明，落落大方，腰间一对铃铛随着微风叮当着响，很是活泼可。

“店小二，此处可有琴手？”欧阳玉明问。

店小二见有客官叫他，赶紧跑到欧阳玉明身边。道：“回客官的话，我们这荒芜之地，烟稀少，平时都是过路的行，赚点养家糊的饭吃，不比城里热闹，所以没有琴手。”

欧阳玉明感叹道：“那甚是可惜了。”

店小二走后，欧阳玉明道：“既然没有琴音，哥哥献丑，给妹妹扶剑助兴如何？”

那少双眸放光，道：“只怕哥哥不愿，妹妹求之不得。”

“好说好说。”

欧阳玉明转身对店小二道：“小二哥，不知店里可有宝剑兵器？能否借在下一用？”

听欧阳玉明问店小二找剑，那少脸色微变，一阵失落。

“有的。”店小二片刻间呈上一把宝剑给欧阳玉明。

欧阳玉明手握剑柄，这虽是一把普通的宝剑，没有起背上皓宇剑削铁如泥，金光闪闪，切也是难得的好剑。

“昔有佳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九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八千，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鸿昏王室。

梨园子弟散如烟，乐余姿映寒。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萧瑟。

玳?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那少吟唱起唐代杜甫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并序》，欧阳玉明则按照诗词挥舞起手中的宝剑。

一横一挑，一伸一刺。配合得天衣无缝，很是默契。

随着少一首《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并序》吟唱完，欧阳玉明宝剑一挑，收剑完毕。啪，啪，啪。少拍手道：“不错，身如灵燕，剑光如花，如舞蹈般行如流水，是我看到过最美妙的舞蹈；柔中有钢，钢中有劲。不知大哥哥刚才的剑法叫什么？”

欧阳玉明揉揉脑壳，道：“让姑娘见笑了，我刚才的剑法是胡使来，那有什么剑法可言。倒是姑娘一首《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并序》吟唱得栩栩如生，让身临其境，妙绝天下呀。”

那少道：“小子冒昧一句，请问大哥哥尊姓大名？”

欧阳玉明道：“在下复姓欧阳，双名玉明。”

啪，啪，啪。“很好听的名字。”

欧阳玉明道：“好什么，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那少道：“小子姓高，单名一个斯字；家住塞北苦寒之地。”

高斯？好听的名字，不知道其家住何方？能够调教得这般知书达理，通晓诗词和音律？

吃完饭，欧阳玉明继续南下，高斯斯确继续在这荒芜地逗留，没有回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