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瑶池皱眉问道：“你不是去紫霄宫吗？怎么这么快就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昊天脸色难看地道：“我感应不到紫霄宫的位置了。”

听到这话，瑶池瞬间脸色大变。

好半晌，她才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莫非老爷他……”

两很清楚，哪怕无量量劫来临，紫霄宫也不一定会有事。

昊天之所以感应不到紫霄宫的位置，只有一种可能。

鸿钧道不愿见他！

……

灵皇天内，柳白正为娲解惑。

之前讲道之后，娲心有感悟，便回娲皇天闭关静修柳白版本的斩三尸证道之法。

她本就是第一位证道的功德圣，而且还是在圆满了造化大道的况下证道成圣，在六尊功德圣中，她的实力足以排在前列。

转而修习斩三尸证道之法后，进度也是奇快无比。

时至今，她已经快要斩出一具善尸化身，准备寄托于极品先天灵宝红绣球。

斩三尸之路越往后越难，便是她这样的圣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会遇到许多瓶颈、困惑，需要花费时间慢慢领悟。

不过她与柳白相莫逆，倒是不用顾忌面子，遇到困惑之处，便会前来请教。

柳白自然也没有藏私的念，当下便毫无保留地替她讲解困惑之处。

待到通彻之后，娲便起身告辞，回去继续闭关静修。

柳白说过，天道圣位有序次，先成圣者可以稳压后来者一。

娲自然不想落在其他圣后面。

送走了娲，柳白便继续自己复一的修行和从未间断过的签到。

忽地，一浩大的气息降临，裹挟着熟悉的天道之力。

他心中一动，朗声道：“道祖来我灵皇天有何要事？”

随着话音，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手持拂尘自空气中缓缓凝聚成形。

鸿钧道，天道化身，降临灵皇天！

望着这位天道圣位序次第一的圣，柳白心中瞬间闪过诸多念，最终却都被他逐一摒弃。

他轻轻一挥手，之前与娲论道时的茶案再度出现，同时对面多出了一个蒲团。

鸿钧道也不客气，径直落座。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品尝着大红袍的浓厚香醇，随后微笑着道：“未成圣前，吾与扬眉道友也时常在一起坐而论道，或是饮酒、或是品茗，而今再次端起茶杯，却已经是物是非。”

柳白微微皱眉，不明白他为何会提起这些。

同时他心里也有些异样。

眼前的鸿钧道和上一次在紫霄宫见到的不太一样。

准确地说，绪变得多了。

之前他所见到的鸿钧道虽不像传言中那般无欲无求，但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甚至可以用淡漠来形容。

但此刻，他面前的鸿钧道言语间竟然流露出一丝感怀之意。

似是察觉到柳白的心思，鸿钧道微笑道：“道友不必惊讶。吾虽以身合道，成为天道的代言，但天道是吾，吾却不是天道。吾所走的路，并不会摈弃七六欲。

只不过此前洪荒天地，并没有值得吾相的物。”

柳白微微颔首，到了他这等境界，自然能够明白鸿钧道与天道之间的关系。

简单来说，鸿钧道是天道的一部分，算是天道的代言，但却不能完全代表天道，同时他也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个体，只不过他的存在形式与柳白这样的天道圣大有不同。

他没有身，但必要时他也可以用天道之力凝聚出身。

他依托于天道而存在。

如果说天道是控洪荒宇宙正常运转的机器，那么鸿钧道就是这部机器的一部分，同时也是管理者、维护者。

如柳白这样纳天道之力为己用的天道圣，也可以说是天道的管理者，但权柄却不如鸿钧道来得高。

在杯中茶饮尽之际，鸿钧道终于步正题。

“今来见道友，乃是有一要事相商。”

“何事？”

“量劫！”

柳白点了点，对此也不觉意外。

这倒不是托了前世记忆的福，而是他证为天道圣之后，对天地间的因果纠缠、元气变化等等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应得到。

尤其是近一会以来，由于各方大教的快速崛起，以及族的兴盛，使得洪荒天地间的天地元气快速减少。

元气减少，因果纠缠，这二者达到一定程度便会引发量劫劫气。

这是天道规则。

天道无亦有。

引发量劫劫气，清算因果，洪荒天地间的仙神必然陨落者甚众，但这些陨落的仙神此前所摄取的天地元气便可归还天地间，使得洪荒天地不至于荒芜衰败。

这是一种循环。

唯有证道成圣，能够于混沌中汲取天地元气，才可以无视量劫。

不过柳白此刻却联想到另一个问题。

洪荒宇宙是有边界的，也就是说混沌并非无限的，终有一，随着证道成圣者越来越多，混沌也终将被彻底炼化。

到那时，是否就是无量量劫？

洪荒宇宙就此毁灭？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动用圣手段窥探时间长河。

这还是他一次踏足时间长河。

这一瞬间，他仿佛置身于一条巨滔天的大河之中。

大河只是比方，柳白实际上看到的是无数的点、线、画、物……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每一朵花都是千百年的时光，所有的、物、事的变化都包含在这一朵花之中，想要看清便需摄取这朵花仔细查看。

柳白先是看向过去。

不周山倾、巫妖血战、十同天、娲证道、须弥山塌、三族争霸……

柳白快速地浏览着，直到前方突然亮起一道雪亮的斧光挡住了前路。

盘古开天！

肆溢的开天之力截断了时间长河，使得柳白无法再去查看洪荒天地出现前的那一段混沌时光。

不愧是盘古大神！

柳白暗暗赞叹一声，沿着时间长河回溯到现在，然后看向未来。

看向未来比查看过去更加麻烦。

因为未来尚未确定，每一个念的变化都有可能引发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未来。

只说近在眼前的封神量劫，柳白一眼望去，竟然看到了数千亿个不同的未来。

所以，没有什么是注定的。

想要什么样的未来，只需朝着那个方向努力便可以做到。

柳白一边想着，一边略过此处，加快向着更加遥远的未来行去。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长河突然由无数的点、线、画等等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不再是那一瞬间便有亿万个不同变化的未来。

展现在柳白面前的是永恒的……

寂静！

黑暗！

没有一点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