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茂久雄没有回话，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赶到时看到的一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两个重伤。”

当时的现场一片混，贺茂久雄赶到的时候，医疗团队已经架着担架把两个年轻抬上了救护车。

贺茂久雄最初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良守身上，最先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现场还没有融化的积雪。

“那堆积雪，你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贺茂久雄说道。

“嗯，确实，毕竟我对阳术的修行一窍不通，所以就算是在现场，也没有办法看出什么。”瘦高男耸肩，“我相信你的眼光，所以，接下来呢？”

“我很惊讶，所以让影鬼追上了救护车。”贺茂久雄说道，“借助前鬼的契约，我可以通过影鬼的眼睛看到车上的况。”

瘦高男点，他很清楚贺茂久雄前鬼的能力。

“所以，当我从影鬼的眼睛里看到救护车上的良守时，我其实是很伤心的。”贺茂久雄抬看着枯萎的大树，“这是我们的失误，他不应该这么早面对那种敌。”

他叹了气：“他的神已经被封冻了，被自己的‘意境’封冻了，这种事确实没有在记载里出现过，但是他的况看起来就和那些被恐怖的敌用意念镇压而死的弱者一样，只不过，这一次镇压他神志的是他自己。”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瘦高男撑着下想了想，“所以意思大概就是，他自己无法支撑自己的意念，然后导致自己被自己镇压了？”

“嗯。”贺茂久雄说道，“失去了‘神’的，活不了太久，所以我当时的想法已经是在考虑要在他的追悼会上说点什么了，结果，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这就是你说的他活过来了？”男问道，“就是那种，突然间他的‘神’就活了？”

“不。”贺茂久雄眉紧皱，“我看到了……”

他的表有些犹豫，似乎在认真考虑该怎么说。

男露出疑惑的眼神，这种事说一半可太吊胃了。

“我看到了黄泉和世。”贺茂久雄说道，“他的神，被什么东西从黄泉拽了回来。”

“？！”瘦高男目瞪呆地看着贺茂久雄，“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从黄泉带回迷茫地‘神’？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算是s级也不可能做到，甚至哪怕是……”

他顿了顿，重新组织语言：“反正你明白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会单独把你叫出来了？”贺茂久雄皱着眉。

“我可以理解了。”瘦高男摇，“我原本以为解析妖怪制作的界碑就已经是我最近最疼的事了，结果现在你可是给我找了个难题。”

说着，他又有些疑惑：“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脆把他叫过来，和他说明白，然后开诚布公地调查呢？不过是用几个法术检测一下，又不会伤害到他，你又不是把他拉出去解剖了，这种事，我想他也会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感兴趣的吧？”

“我……”贺茂久雄沉吟片刻，“我并不想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

瘦高男眉皱得更紧了：“你在担心什么，或者说，你在怀疑谁？”

“老家伙。”贺茂久雄直言不讳，“如果说当世有任何一个能够从黄泉拽出灵魂让死者复生，只有他或许有这个可能。”

“嗯……”男的表略显微妙，“虽然这么说或许有道理，但是我并不认为阳大会有这样的闲心思去关注一个d级的小家伙，即便是他从目前看来天资过，而且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即便真是阳大做的，那不是更好吗？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没什么危险，不过是阳大赐予一个晚辈的第二次机会。”

贺茂久雄没有回答。

“啊，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我们的直属上司，全国阳师的领导，变成敌了吧？”瘦高男露出你不要吓唬我的表。

“不。”贺茂久雄摇，“我从来不怀疑阳大的立场，我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平民抵抗妖怪，但是……”

“但是什么？”男穷追不舍。

贺茂久雄的表有些挣扎，片刻后他说道：“但是他变了。”

“变了？”

“十三年前，百鬼夜行前，阳大是我最敬佩的，他没有官僚作风，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会身先士卒，我们是阳师，是战士，不论是贺茂还是御门院，只要发生了危险，越是高层越要顶在前面，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普通的，这是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阳寮之所以一直都能维持运行的根本。”

他停下来，语气低落：“可是，百鬼夜行后，阳大就变了。”

贺茂久雄的声音里有着说不清的失落：“那个一往无前的战士消失了。”

他看着瘦高男：“我从小就崇拜着他长大，或许是我多虑了，不过，现在的阳大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伟大的了，他现在变得，更像是一个政客或者说是幕后纵者。”

“幕后纵者？”

“打个比方，十三年前，如果有问他，面对列车困境该怎么做，阳大会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他会是那个亲手停下列车的男，而现在……”贺茂久雄笑了一声，“我相信他会面无表地拉下闸门碾死少数。”

“所以你觉得他这么做别有目的，或者说，田边良守是他某个计划里的棋子，不能够在现在牺牲。”男想了想，总结道。

“是。”贺茂久雄认同了。

“我不熟悉阳，所以我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瘦高男从上衣袋里掏出一包烟，“好吧，作为鉴识课的领导在现场吸烟可以说是很过分了，不过，谁在乎呢？”

他说着点燃了一支香烟，美美地吸了一。

吐出烟圈，男毫无惧意地看着贺茂久雄：“既然阳大的计划是为了保护普通，不过是牺牲少数，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多愁善感愿意去当火车的伟，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