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不足以将两体内魔气尽数驱除，只能选择一个。

一个子想到了个法子：“要不燕前辈先救一，而我们像刚刚那样，流用真气帮另一稳固伤势，避免魔气侵蚀，等燕前辈恢复过来，再救第二个？”

方才把脉的青年，看着二伤泛着黑色的魔气，叹道：“他们撑不了那么久，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二选一。

一如唐云所预料的那样。

一点点，理所当然的说道：“这倒是个好方法，那就让前辈救大师姐，然后再救这个，朝廷鹰犬又不是咱们自己，撑不过就死了吧。”

青年唇角一撇，面色有些凝重：“其实于于理，应该先救这个唐云，别忘了他之前所说的那些话。”

有担忧的看着自家大师姐，随嘟囔：“我觉得他就是在使诈，就算死在这里又能如何？”

青年皱眉不已：“唐云现在就是最后一根稻，如果不保住他，等出去以后该怎么与镇武阁拖延时间？”

“不行，一定要救大师姐。”

“对，一定要救大师姐。”

“救了她，万一唐云死了怎么办？别忘了咱们这些里面还有镇武阁的眼线，别忘了咱们三派山那么多命。”

“对，你们大师姐的命重要，还是三派弟子的家眷宗亲重要？”

吵起来了。

不出所料的吵起来了。

双方各执一词，不肯退却，最终尽皆将目光放在燕芳身上，无论他们怎么争，最终有能力救的也就是燕芳了，所以无谓的争吵没有意义。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大家从未感觉到时间如此的漫长，随着燕芳睁开眼，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瞬间闭上嘴将目光投向她。

系统：是否进副本【血染苍穹】？

【是】

唐云来到副本中，朝着另一个方向赶去，他要迅速探查到更多的消息，保持自己的先知先觉优势。

而现实中，迎着众或期许，或殷切的眼神，燕芳张了张嘴，下意识低将目光落在二身上。

选择，从未消失。

之前唐云给她出了个无法拒绝的选择题，可就在做出选择不久，燕芳又要面临一个选择题。

“前辈，刚刚大师姐独战拉扯一个怪物，我们宗派弟子也伤亡惨重，于于理你不能不救师姐吧？”

“可是唐云……”

“朝廷鹰犬，死不足惜。”

“可他若死了，那外面该怎么办？再者刚刚家也是为了阻挡金戈侯，争取时间才被重创的。”

“可……也不能让大师姐死。”

争论再起。

燕芳没由来感到一种烦躁，喝道：“聒噪，噤声。”

这等突发状况谁能料到，两个重要都很高的家伙身受重伤，她只能救一个，这要怎么选？

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有些惆怅，心里不自觉回想起刚刚唐云果断出手，阻止金戈侯来袭的那一幕，回想起唐云将铠甲给她穿上的一幕。

如果，当时自己能坚决一些，恐怕事就不会落到这等地步。

不！

没有铠甲护身，恐怕自己刚刚……

我欠他一条命，燕芳眼底划过一抹坚定，探手朝唐云胸按下，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救唐云。

有一个子从群走出，她八品实力乃是宗派执事，断然不会任由自己家的天才陨落在此，见对方要救唐云她不由急了。

她忍着疼拿出一个小瓶，上前说道：“前辈，我有丹药一枚，阳封魂丹，可强行吊住一命三，不如前辈出手救治大师姐，而这丹药给唐云服下，只要他不死不就得了？”

“为何不能救他？这丹药为何不给她服下？”燕芳挑眉。

“因为……”

子露出几分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丹药固然珍贵，可这玩意只能吊住命，能不能让活过来就不一定了，不过如今眼下先救自己才是王道。

燕芳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假如将丹药给唐云服下，你们谁能一直背着他保护左右？谁能保证他不死？”

无说话。

或者说无回答。

固然唐云此前种种已经让他们放下了几分敌意，可归根结底唐云还是朝廷的，双方立场不同啊。

燕芳面露讥讽，一言不发替唐云驱逐魔气。

“呵呵，不过是借个铠甲，这就以身相许了……”

“自己重创，却要去救朝廷败类，真是令寒心。”

“刚刚她将重创的怪物给自己宗派的弟子，却让我们用命去牵扯其他怪物，此等心思当真歹毒。”

“我一直以为……”

在她蹲下的刹那，那个宗派的尽皆面色难看，更有甚者语出讥讽，言语极尽刻薄，前后态度判若两，浑然没有之前恭敬。

“闭嘴！”

青年刚刚瞧见燕芳下意识捂着铠甲处的凹陷，不禁回想起不久前的一幕，对燕芳为何选择唐云，大概有了几分明悟，眼看那些家伙几近侮辱，不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