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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听到的时候哈哈大笑。

“儿子你做这个真是太熟了。”他说，“这都一而再再而三了。”

第一次初见的时候，萧珣把落水的孩儿救起来，不过孩儿并没有感恩，也更没有道谢。

第二次就更不用说了，因为这孩儿，萧珣下了水，但那孩儿在岸上看热闹。

这第三次，孩儿被赵氏余孽，三皇子余党，杨氏余党，西凉细等等不管什么之类的贼劫持，然后萧珣将她救出——

会成功吗？

中山王挪揄地问儿子。

铁英自然不会嘲笑公子，只是觉得没必要。

“那楚昭猾，怎么会信？”

甚至只要萧珣一出现，楚昭就能确定那些围攻她的，是萧珣安排的。

不过，铁英不待萧珣开，就又想了想，说：“我知道了，世子是救给天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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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廷和中山王看起来很正常，但其实汹涌暗藏不住了，中山郡外不断增兵，边郡那边也有大批兵马移动过来。

整个中山郡都被围起来了，进出比先前核查严苛，此时的名义依旧是追查三皇子赵氏余党，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叛贼党名单上就会出现中山王。

当然，对中山王府来说这没什么畏惧紧张，更没有惶惶不安。

中山王从离开京城来到中山郡的那一天起，就一直等候着朝廷将他认定为叛贼党。

习惯了，也早有准备了。

京城朝廷皇城的消息不断的送来，大到朝堂决议，小到皇后大典穿什么样的鞋子，萧珣都知道。

当听到皇后和小皇帝一起登基大典，一起坐在朝堂上听政，中山王还抚掌赞叹：“厉害厉害，真是虎父无犬。”

萧珣笑着纠正：“父王，应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楚岺可不敢，也不想这样做。”

但楚昭敢，而且要。

那孩儿并不是谁的谁，而是她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的主意。

听到铁英的话，萧珣笑了笑，以前的确是这样，那孩儿在他眼里跟天下一样，他对她笑对她恼火对她如何都是做给别看的，但现在么——

他看向远处的夜色，微微一笑：“不，这次，我是做给她看的。”

他要让她看看，他能救她，也能杀她。

他不怕朝廷兵马，也不怕谋逆罪名。

她想要当皇后，他也可以让她如愿。

“去告诉那边的。”对铁英吩咐，“抓住他们后，当着她的面把其他都杀了。”

铁英应声是，挑挑眉：“那楚小姐会被吓坏了吧。”

这也是让她知道，这世上的算计并不只是落个水赠一个婢，而是会死的。

萧珣笑了笑：“她胆子很大，倒是不会被吓坏，但一定会很伤心。”

伤了心，就很难忘记他了。

......

......

山外夜色安宁，山里火光腾腾。

杀气让整个山林都颤动起来。

楚昭站在山石后，紧贴着崖壁，看着前方似乎漫天遍野的火把。

“他们先前退去，不仅仅是为了引诱我们突围。”她说，“是去等援兵了。”

这一次进攻的马比先前多了很多，他们势在必得。

楚昭再看四周，幸存的已经都带伤了，最关键的是，他们箭矢不足了。

阿乐已经开始往下扔石了。

“小姐。”她回看，“你别怕，只要我们熬过今晚——”

那些不会让他们熬过今晚的，楚昭对阿乐点：“我不怕。”

她的确不怕，大概是因为没有太大遗憾了吧，虽然还是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但——阿九一定会替她转达自己的心意。

父亲会知道她为了见他多努力，也会明白她对他的心意，他在她心里一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不像上一世，她当了皇后，只冷漠地给父亲一封信，叮嘱他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给她带来麻烦。

还有，萧羽救下来了，邓弈和谢燕芳联手坐朝堂，这一世萧珣要想当皇帝就只能做反贼了。

还有，龙威军给了阿九，钟叔他们的将来也不用担心，阿九不会像萧珣那样漠视消耗他们的生命。

还有，伯父一家，楚棠是个聪明，知道靠山是楚昭，她死了，楚棠按照先前她叮嘱的那样，立刻带着全家退避山野。

她可以安然赴死了。

死了之后先跟母亲团聚，再等父亲到来，一家三也就能在一起了。

不过，她没有见过母亲，都不知道长什么样，遇见了也认不出来吧？

她其实也不太知道怎么跟母亲相处。

楚昭略有些紧张，用力将一块山石推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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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整个落鹰山的猛兽都跑到这里，虎狼野猪甚至野山兔，整个山林都在摇晃，地面飞土走石。

饶是丁大锤也不由咽了水，攥着修好的猎弓，手心出汗。

这个生意可不小啊，打得也太激烈了。

甚至新老大直接告诉他们，手不够，让他们把漫山遍野的野兽都赶出来。

“老大。”身后跟着的兄弟们声音颤颤，“这，这咱们打进去，是寻死吧？”

这新老大是怎么回事啊？就是打劫也要掂量斟酌，有时候羊再肥，也不是每一只都能抢的。

眼前这动静，这哪里是肥羊，这是怪兽吧。

耳边响起尖利的鸟鸣，丁大锤不由打个寒战。

鸟鸣一声接一声，催促。

丁大锤的耳边也响起新老大适才召集大家说的话。

“陈县县衙门就悬挂着你们这些山贼的肖像。”

“你们能存活至今，不是因为官府奈何不了你们，而是懒得管而已。”

“一旦官府需要功绩了，就会立刻解决你们。”

“你们这些，真以为自己能在山里打一辈子猎吗？”

“你们不是猎户，你们才是猎物。”

“今跟我做了这笔大生意，以后，，钱，物，你们都有了，那时候，你们才是真正的猎户。”

什么猎户，都说了，他们是山贼！

丁大锤脚下颤颤，他抬起脚猛地一跺落在地上，将猎弓举起，搭上三箭，高呼一声。

“此山是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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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长矛投掷，滚石，以及自己的尸体的阻挡，还是有十几突防御。

这十几身轻如燕，灵活如猿，越来越近，近到楚昭能看到他们狰狞的笑。

老白比他们更快一步，握着长刀飞掠而出，刀光舞，最先冲过来的五个匪贼滚到在地上，尸首分离。

紧随老白更多的冲出去，有龙威军，也有小曼留下的，用兵器和自己的身体迎战，这也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阿乐攥着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