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粥之后，顾鲲躺在床上养伤，一边静静地想着出路。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94年真是一个创业的好年份，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应该北上去华夏国，开辟海鲜生意的市场。

当年1月1，华夏央行正式宣布，不再发行民币外汇券，汇率双轨制正式结束——

华夏国内的，或许对这个政策没什么关注。但对于有志于向华夏出商品的外国商而言，这条政策却是价值千金。

在此之前，民币的官方汇率是很坚挺的。

93年12月，1块美元才兑5块7外汇券，而94年1月份，直接跳水到了兑8块6普通民币。（在黑市上，外汇券比普通民币贵50%，但是官方计划价是1换1）

所以94年1月份，如果有嗅觉灵敏的外国商，愿意做计划外的对华出生意，而且肯收民币的话，你收到的钱就能比上个月瞬间多一半！

当然了，如果你直接把这些民币运走，那也是没什么赚的，因为民币汇率贬值了嘛。

但你如果拿着这些民币直接在华夏当地采购成物资，那就大赚了，因为民币在本国境内的购买力并没有下降。

94年信息流动并不快，所以眼下几乎还没有南洋的外贸商注意到这个商机。顾鲲要是能喝水，做第一个把马来特产海鲜卖到粤东省的，绝对能赚一笔。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顾鲲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些作层面的困难。

首先就是自家的渔船太小。只有11米长，2米多宽，最大载重十几吨。船的材质是木壳铁龙骨，有一台30马力的柴油机，也可以用风帆。而且这船是80年代初，父母还在世时留下的，已经15年船龄了，颇显年久失修。

船扛不住风，也就无法驶过南海到达粤州。

看样子，去粤州之前，还得先另想办法捞一笔外快，换条大船才好做事儿。

一说起捞外快，顾鲲自然而然想到了前世的老本行——他可以先去附近的爪哇海捡“垃圾”卖钱。

重生前的顾鲲，涉猎打捞水文探测设备的生意十几年，被他意外事故阉掉的大洋国驱逐舰护卫舰不计其数，无潜艇也不小心捞了好几条。

加上后世有不少保密资料到期解密，所以他对于南洋马、印海域的相关历史记录，了然于胸。

他知道，早在80年代，大洋国海军，就经常在兰方西南边的爪哇海上投放声呐，以防备露西亚。

因为爪哇海虽然看似广阔，但水足够容纳潜艇潜通过的航道却不多，所以重点盯防几条海槽区域就够了。

假如露西亚从符拉迪沃斯托克派核潜艇南下，想通过马六甲或者巽他海峡进印度洋。就必然会被布设在纳土纳群岛、淡美兰群岛之间海槽内的声呐截获记录。

然而，如今这些设备都成了真正的海洋垃圾。

因为，露西亚两年多前就解体了。亚太地区其他大国，如今跟大洋国都挺友好。

所以大洋国忽然发现自己拔剑四顾心茫然。只能刀枪库、马放南山。

最新一批声呐是1991年丢下去的，已经至少三年没有维护和使用了。

作为一个热大海的渔民，为了保护环境，顾鲲于于理都该把这些遗弃物回收。

不过，顾鲲现在还太弱，也不想被盯上，所以这种生意不能做大，只能试一下水就收手。

因为你偶尔卖一个，还能解释是渔船拖网不小心割到的，卖得多就没法解释成巧合了。

最重要的是，兰方不要这玩意，因为兰方没有国防。

就近出货只能卖给大马。而大马也不够胸怀大志，所以卖不出高价。

思之再三，顾鲲心中有了决断：这次出海，能找到几个就割几个，但暂时只出手一个。剩下的找个地方藏起来从长计议。

至于自己的合法收来源，主要还是靠捕捞海鲜的生意来掩盖。

想明白一切后，顾鲲说就，立刻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家的船况，看看明天能不能出海。

上次出海后，剩下的柴油还不少。向西往返一趟淡美兰群岛，也不过两百海里，还是够用的。

但是这次遭遇了风，略微有些受损，简单修复也得上千令吉。

另外这次出海估计要一周，顾鲲要给妹妹留足粮和生活费，他自己也需要补给品。

他决定找借钱。

……

半小时后，顾鲲踅到邻居刘民家。

刘民就是顾盼中提到的那个“刘叔”，四十岁光景，是他们父亲当年的战友。他家如今挺宽裕，有几万令吉积蓄和一条两百吨的渔船、雇了三四个水手帮工。

只是刘民娶妻后怕老婆，所以从来不帮衬战友的后。

因为大风天，刘民也没出海，一家都在。

看到顾鲲，刘民没敢立刻吱声儿，倒是他老婆汪菡笑着招呼：“呦，小顾啊，坐，别跟婶子客气。”

“婶子您自便，不用招呼我。”顾玩也没敢让对方端茶倒水。

刘民偷看了一眼老婆，轻声问：“小顾，可是有什么难处？”

顾鲲也不废话：“刘叔，我是没办法了，家里一点余粮都没，冒险出海还遭了灾。这次我痛定思痛，想问你借点钱，2000令吉，一个月之内归还。如果还不了，你算我利息……”

一听是借钱，汪菡立刻嘴了：

“小顾，不是叔和婶子不帮你。你叔也不容易，别看咱家船大，可是还欠着贷款呢，大风天没进项，一天天的都是白花花往外亏，银行才不跟你讲道理，下个月按揭还得照还……”

顾家那条木壳机帆船，如果新造的话，也要五六万令吉，不过已经是用了15年的二手船，拿去卖也就一万多。

刘家的船有两百吨，蒙了铁皮的，还有电动绞索的拖网机，上上下下加起来，起码值四十多万令吉。所以凭刘家的财力也做不到全款买船，肯定要欠些按揭。

汪菡拿按揭的借来堵借钱者的嘴，也是屡试不爽了。

顾鲲不想跟饶舌，就直截了当跟刘民开价：“刘叔，钱我也不白借。我想过了，要是这次出海回不了本，那说明我不是经营的料，以后我投奔你、帮你跑海。

你要是觉得我这一身本事，不值你赌一把，那我只能去找林叔了。”

顾鲲中的林叔，是他父亲当年的另一个朋友，可惜家也穷。如今，只能拿来作为话术制衡的筹码用一用了。

听顾鲲这么说，汪菡眼神立刻就亮了。

她知道顾鲲是跑海的一把好手，潜力不错。这两年收成之所以差，主要是顾家的船太差。

如果顾鲲肯放弃自立门户、给刘民打工，那刘家就舒服很多。

“既然你这么困难，叔和婶子也不能见死不救，”汪菡满面堆笑地应承，还掐了把丈夫，“你个死货，还不快拿钱给大侄儿！”

刘民乖乖从家里柜子翻出二十张100令吉。

……

拿到钱后，顾鲲先去岛上唯一的杂货店，采购了足够兄妹俩吃用一个月的生活物资，还把船开到附近的船坞，了修理费。

这些全部弄完后，他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