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算计好了。一路以来将天子的期待值积攒到最高，又在数之内几乎一无所获。等到天子已经觉得此行就要无功而返，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又给天子送上了这么一个大惊喜。

就凭这份把握天子心态的本事，公孙卿在本朝就可以活得相当的滋润。

上一个能把天子迎合的这么舒服的就是故御史大夫张汤。张汤在朝中为官数十年，一直都能准确地把握上意，制定的各项政策几乎都与天子直接授意并无不同。于是才能够一路平步青云，要不是后来被几个小所陷害，未必不能成为公孙弘之后又一个非列侯的丞相。

“有了神药之助，定可为陛下延寿数十载。”公孙卿大吹法螺道。

“如此甚好！等到回了长安，朕会让少府全力配合卿，任何药材、食材、力、物力，卿可以随意支配。”天子的神色愈发的明朗起来。

“喏！臣必不负陛下重托。”公孙卿赶忙表态道。

……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看完了周季送来的几份有关于公孙卿的报后，霍嬗就对周季这样说道。

周季拿回来的报中，绝大部分就是公孙卿曾经的底细，前半生的经历倒算是中规中矩。

出身于齐地的一个地主家庭，家庭还算富裕，因此有余力供他去读书求学。曾经多地求学，求学的过程中也确确实实曾经在鲁诗创始申公的门下听过两天课。

只不过，求知若渴又有什么用呢？你就是求得满腹经纶，也照样很难得到上进的道路。拿不到郡守的举荐信，你就没有机会登上朝堂。

对于这些有心思往上爬的而言，此路不通，就另换他路。当今天子既然好长生之道，那么就转学方士之术，并以此为进身之阶。

公孙卿选择的做法就是其他齐鲁之地的其他方士都曾经选择过的。

等到将方士之术学成后，又与他的前辈一样踏上了忽悠天子的康庄大道，并且在这几年内大获成功。

像去年的封禅泰山，都有公孙卿在其中的出的一份力。今天的灵芝应该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就算公孙卿在行骗的时候已经比靠术法取悦天子的李少翁、栾大等更高出一个层次，但是多次行骗之中肯定有一些小小的漏。

凡事只要去做，总是有痕迹留存的。

公孙卿又不是那几家可能的蓬莱案黑手，有足够庞大的势力帮他抹清线索。

周季的报中，就列出了一部分可以要公孙卿命的物证。

公孙卿的几个弟子之中还有证的存在。

真要是想要公孙卿的命，找个途径把证、物证一上就可以了。

霍嬗已经打定主意，要等回去的路上和公孙卿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