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千...三千...”

几天后的暮色时分，万宝楼后方的工作室里，曹华靠在椅子上数着一沓银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刘四爷点哈腰，在后边摇着折扇。

第二批不到百只的簪子，每只百两定价，抛开成本和给伙计的分润，净利润大概有五千两之巨，再加上永安公主定做的簪子，曹华离腰缠万贯又近了一步。

演了场大戏后，他自然安分守己不再找自个麻烦。那些个书生和官家小姐见曹贼果然‘怂了’，激动的是热泪盈眶，都快把万宝楼大门挤只为求一只‘尖’簪子，现在文聚会谁上不带点绿，都会被排挤当做外。

这钱挣的，曹贼都不好意思！

刘四爷在背后扇着折扇，脸色的佩服发自肺腑：“曹公果然心思缜密，此移花接木倒转乾坤之计谋，小的佩服之心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这才到哪儿！”

曹华数着崭新银票：“现在靠山有了名声也有了，但供给跟不上。光卖高端货虽然挣钱但终究没法把生意做大，去多找一批工匠，下一步开始打低端市场，我们的目标是让整个京城的都戴我万宝楼的首饰。”

刘四爷混迹三教九流，对生意不是没有见解，闻言微微迟疑：“便宜货被李王沈三家牢牢把持，这是他们的命门，怕是不好撼动。”

既然走低端便要在做工和成本之间做取舍，王李沈三家扎根已久，以物美价廉得心，想要撼动不容易。

曹华自然知道这个问题，只是摇轻笑：“让一个买十次，和让十个买一次效果一样，我有办法。”

刘四爷微微一愣，倒是有些不解，毕竟首饰这东西，寻常家有个两件能戴出门的便能用一辈子，一般都是生辰、婚典等才会购置新首饰，那会一次买那么多闲置起来。只是曹公谋远虑十步一算，他自然不好多问，跟着便是。

数完银票，曹华取出一张递给他：“带着兄弟们出去潇洒一下，不过别喝多，说漏嘴的下场你懂的。”

“我懂！”

刘四爷点接过银票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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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台上，曹华长长松了气，沉思片刻，拿起一块玉胚开始仔细打磨。

说起来，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多了些公事，其他时间倒是差不多。每天‘铺子、侯府、典魁司’三点一线来回，大部分时间也是坐在台子上打磨这些小玩意，挣了钱投资，投资了挣钱，与以前好像也没有啥区别。

府上三个侍渐熟络现在也能开开玩笑，但终究年纪都小，他不想‘坐上来自己动’的事，只是把她们当做三个小妹子，平平淡淡，但总得来说也算逍遥无虑，只要朝廷不给他找麻烦便是神仙般的子。

正胡思想着，铺子的后门有敲门。

“苏公子，在吗？”

“在。”

他停下手活计打开房门。

苏香凝穿着青绿罗衫，提着个小食盒，在门外欠身一礼：“这么晚来打扰公子，实在抱歉。”

平时曹华极少露面，黑羽卫过来苏香凝担心了好久，见铺子没事才放心下来，瞧见窗纸上的侧影，她自然是想过来聊几句。

只是过来就过来，提着食盒做甚？

曹华心有余悸，双手扶着门板不留空隙，大有拒之门外的意思：“姑娘，你这是...”他可不想再被齁死一次。

苏香凝微微颔首，略显不好意思：“上次..实在得罪公子了，明明那么难吃你还全吃完了，事后想和你道歉，却找不见你。”她提起手中食盒，笑容温婉：“所以，我炒了两个小菜，想补偿公子。”

夜色悠悠，昏黄灯火照映子脸颊，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樱桃小润如红玉。

曹华眨了眨眼睛：“要不...姑娘换个方式补偿？”

“嗯？”苏香凝满眼茫然，显然不明白月下美品玉箫这类风雅趣事。

曹华摇轻笑，登门拜访，总不能把拦在门，终究还是让出了道路。

清开小方桌上的杂物，邀请苏香凝就坐，屋里狭小不通风有些闷。

苏香凝在桌上打开食盒，取出两盘小菜和一壶清酒：“手艺不好，公子不要怪罪才是。”

曹华犹豫稍许，还是拿起筷子尝了一，之后脸色便猛的一僵！

苏香凝正在斟酒，瞧见这表小手一哆嗦，差点把酒杯碰到。她脸色顿时变了几分，白里透红，一直红到耳根：“对..对不起...我尝了下，很好吃，没想到还是不合公子胃...”

“逗你玩的，很好吃。”

曹华呵呵一笑，又夹了几筷子。两碟小菜算不上佳肴，但也是正常水准，跟上次的豆花一比，简直是间少有的美味。

苏香凝颇为气恼，眼神嗔恼的撇了书生一眼，却见对面的书生笑得更开心，结果把自个噎住拍着胸咳了半天。连她都忍不住“噗..”的笑出声，察觉失态又连忙掩住嘴唇，微微颔首，略显抱怨：“很好笑吗？”

“是有点，再和上次那样，估计以后没敢娶姑娘。”

苏香凝抿了抿嘴，本想说‘本就没娶’又觉得不好，迟疑少许，还是继续道：“我..我以前在茗楼，去年才赎身出来，能像公子一样开个小铺子就心满意足了。”

曹华笑声一顿：“这有什么，像苏姑娘这样的大把抢着要。不过自食其力是好事，凭姑娘的手艺，只要不做豆花混个温饱没问题。”

苏香凝抬起眼帘，却又是摇了摇，将酒杯斟满递过去：“要的倒是挺多....”

没没尾，下面的话没说出来。想收她添房的挺多，可无非是瞧上了她的姿色，真心喜欢的有几个。不过本就是出生青楼，她那有资格要求明媒正娶。念及此处，她忽然又展颜一笑：“公子说的对，我其实最想和雨儿那样有个自己的小铺子，万事不求。”

曹华吃着饭菜连连点：“有钱能使鬼推磨，成了小富婆大不了找个赘婿，嘛非要嫁豪门受气，路是自己选的。”

“啊？！”苏香凝错愕，还是第一次从男子嘴里听道这种说法。她脸色古怪许久，才小声道：“苏公子不会是赘的吧...”说道这里，她又觉得不好连忙停了下来。

曹华抬了抬眉毛：“我这么大本事，需要赘？”

“倒也是。”苏香凝腼腆一笑，好奇打量着络腮胡子的书生：“尊夫，应当挺漂亮吧？”

“嗯！国色天香。”

“那里啊？也是杭州的嘛？”

“.....”

曹华抬起来，迟疑片刻说道：“蜀中。”他可不想把谎越扯越大，反问道：“姑娘问这个做甚？”

苏香凝勾着耳畔发丝，笑容随意：“好奇，公子这么好的文采和本事，着实让佩服的...嗯..妾身亲眼看到万宝楼开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把生意弄火红，这种本事羡慕不来...能配上公子的，应当也是很厉害的...”

“过奖过奖，你要是想做生意，可以多向我请教..咳咳咳..”

曹华正说着话，拿起酒杯喝了一，脸色猛然涨红，捂着喉咙不停咳。

苏香凝错愕，咬着下唇满脸尴尬，想要过去帮忙却又不好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