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迈步就往房间里钻——侧屋的床有点小，考虑到儿婿晚上要睡在一起，白天刚下火车时，牛婶安排俩外孙睡的是他们的房间。

如今进去一看，两个小姑娘早已醒了，这会儿正坐在床上扯着枕巾来回玩呢。

也不知道这样一块布，究竟有什么好开心的。

这年带孩子，远没有后世那样心，像这种放孩子在家里单独睡的况，相当正常。

牛红也松了气：

“小真乖，还会陪妹妹了？什么时候醒的？”

陈建国在家不怎么跟孩子互动，刘红下意识的对着自己的乖儿就会多说一些。大儿如今都快4岁了，说话也还挺清楚：

“妈。”

她伸出胳膊往牛红怀里钻，一边儿得意道：“我醒了，帮忙看妹妹。”

“真乖。”

牛红赶紧摸了摸她的肚子：

“饿不饿？让外婆给你蒸个蛋吧。”

再看小的那个，这会儿也从床上爬起来，颤颤巍巍走了几步：

“蛋……”

“好好好，马上就有！”

一下午的沮丧一扫而空，牛红看着儿尖尖的下，这会儿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我们这就去吃蛋。”

从卧室出来经过堂屋，再看对面那个他们用来休息的侧屋，陈建国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牛红忍不住又一次想到——

连看孩子都做不到，家里有男没男，区别大吗？

牛婶正在厨房里忙碌，今晚上吃饭的可不少，怎么着也得整几个硬菜，见到牛红抱着两个闺过来，心疼坏了：

“哎哟，姥姥的乖孙饿不饿呀？今天也没顾得上你们。”

牛红一边把孩子放下，一边在厨房里转悠：

“妈，我给你搭把手，顺便给花儿蒸碗蛋羹。”

“行！”牛婶道：“晚上吃饭的多，是得抓紧点。不过咱家灶台少，刚才跟隔壁说了，他们兄妹几个晚上不过来，就小楚和她哥时军官，还有楚阳和他陈叔过来。”

“楚阳说了，咱们家忙忙的，你也没休息好，让你趁这机会好好养蓄锐，孩子送到他们那去，他们几个会哄小孩。”

这么一说，疲惫感也铺天盖地的袭来。

牛红想了想，有些犹豫：“这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牛婶儿一挥勺子：

“我跟你说，隔壁楚阳的手艺可比我的好多了。儿花儿到那里去，亏不了嘴。”

一边还嘱咐道：

“拿两个蛋，再去挖一篮子菜送过去，孩子就留那边吧，不然晚上省得吓到他们。”

这话一说，就证明了牛婶晚上搞事的心是多么坚定。

牛红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

……

六点多钟，牛婶的大儿子牛青也带着媳回来了。

“妈，大红呢？”

面容憨厚的男脸上满是热切与期盼，显然也是很想念自己这个妹妹。牛大嫂手里挎着一个大箩筐，掀开袋子，里赫然是两罐。

“妈，大红这几年在乡下也没吃到什么好的，两个闺还小，这是我托换的，刚好给她们补补。”

牛婶儿赶紧赞她有心，随即又说道：

“我让你妹子把两闺送到隔壁去了。”

牛青一愣，牛大嫂也纳闷儿：

“上隔壁去嘛？妈，你要是做晚饭腾不出空来，我来带孩子呗。”

“不是。”

牛婶摇了摇，低把他们今天的猜测给说了出来，牛青还没听完便已脸色涨红，牛大嫂也是气得嘴唇哆嗦——

倒不是说她跟小姑子牛红有多么重的感，可关键，是个听到家中有这样的渣滓，心里都忍不住这怒火吧！

这也太恶心了！

一边还压低声音问道：

“妈，确定吗？”

牛婶叹了气：

“你爸今天在后园沟扯南瓜，亲眼见着他俩抱在一起——那就不是兄妹的抱法！”

不过这话没跟牛红讲，倒是对着牛大嫂这个长子长媳，晚上真的搞起事来，她得出大力的！

就没必要隐瞒。

牛大嫂冷笑一声：

“这种狗男，晚上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牛婶既然这么说了，牛红的态度也很明显，他们就不用瞻前顾后了。

牛婶叹了气，又问：“对了，俩孩子呢？”

牛青摇摇：“孩子在他姥姥家里，最近有点咳嗽，怕传染，大晚上就没带，明天再去接过来。”

牛婶这会儿就点点：“还好没来，不然晚上吓着了可怎么办？”

一边又嘱咐儿子儿媳：“我请了隔壁小楚他们，有外作证，今晚闹起事来也不怕。”

“就记着一点，不能叫你妹吃亏。”

“放心吧！”

牛青拍胸脯应承，一张四方脸板板正正，沙钵大的拳也是嘎吱的作响。

……

牛家都是勤快，牛青差不多小半月才能回来一趟，此刻又得知这样令愤怒的消息，因此只能将绪化作力气，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一下一下的哐哐劈柴。

而牛红不好意思地将儿花儿送到隔壁，亲眼见到大蛋喜滋滋的拿了蛋和末说要做给俩孩子，赶紧又回来了。

兄妹见面，话还没说呢，眼圈先红了。

“哥！”

牛青扔下斧上前一步，咣咣拍着她的肩膀，压低声音道：

“妹，你放心，今晚上无论如何不会叫你吃亏。”

牛红：……

她其实只想跟她哥叙个旧，重拾旧感，但这话一说，又让她瞬间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最后只能吸了吸鼻子：

“那啥，哥，我先去给妈帮忙了……”

牛嫂子在角落里摘菜的时候，只见自己丈夫脸色沉沉。

“媳儿，都怨这个糟心男，大红如今不多跟我说话了！”

牛大嫂看了一眼他，叹了气，扭也回厨房了。

……

这顿晚饭着实有点晚。

晚上7:00。

左邻右舍这个点基本都已经开始洗漱休息了，而牛家才刚刚上菜。

牛红脸颊红扑扑的，之前在厨房帮忙烧灶，还时不时得到老母亲的投喂。这会儿虽然有些困倦，但是肚子倒没有那么空。

而陈建国和陈文娟则惨了。

他们在火车上呆了一晚上，中间虽然打了盹，可跟正经在床上休息是两码事。

早饭也只来得及在火车上吃了一张饼就热水。

本想着在岳父岳母家能吃顿好的开开荤，没成想，中午就一碗大碴子粥！

还是剩的！

如今晚饭拖到这个点才上菜，两个睡得又困又饿的兄妹俩，只觉得肚皮空空，实在提不起神。

好在，终于等到这时候了。

然而……

还没上桌，只见陈文娟突然停住脚步，惊讶的瞪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