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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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回家的路上，还专门去奉公市买了报纸。

因不是正子【初一十五】，只几份小报有新刊发售，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什么正经新闻。

不是将军家的儿子和都尉家的纨绔互殴，就是锦香院淸倌云儿挂牌，被金陵富少拔得筹。

这通篇藏露尾，连个名儿都不敢登出来，还见缝针的到处都是广告，实在是不堪目。

唯一的好处也就是便宜了，靠着半卖半送的策略，长期盘踞在中产之家的厕所里。

单销量，甚至还在虫二杂文之上。

把这几张‘五谷回之宝’夹在腋下，来顺快步走进宁荣后巷，迎面就见两个差正敲着铜锣沿街吆喝。

他有一搭无一搭的听了几句，却是长盛坊的官办蒙学招新，六岁以上十岁以下的，明年开春前两吊钱的束脩，就可以学启蒙。

这听起来似乎不多，和来顺下馆子的挑费相差仿佛。

可下馆子是一锤子买卖，这了蒙学之后，却是样样都离不开钱。

什么笔墨书本、什么行置装的，再加上逢年过节还得孝敬先生，一年没个六七两银子，压根支撑不下来。

故此一般市井小童，极少有上的起坊办蒙学。

而正经的权贵子弟，又瞧不上这放牛班一样的所在，

天长久，反倒是宁荣巷里的豪们，成了这坊办蒙学的主力军——来顺、潘又安就都曾上过蒙学。

故此每到年底，蒙学就会不厌其烦的跑来宁荣巷打广告，就差把招生点摆在巷子了。

也难怪近来老有批评，说这坊办蒙学铜臭味太重，质量又差到有辱斯文。

闲话少提。

却说来顺回到自家小院，刚吩咐栓柱把新买的报纸，送去了真正的‘用武之地’，就听堂屋里徐氏连声召唤。

他颇有些诧异的进了堂屋，奇道：“娘，您怎么这个点儿回家了，府里的事儿都忙完了？”

“这么大个国公府，事一桩接一桩的，哪有忙完的时候！”

徐氏嘴里抱怨着，把来顺拉到北墙下，隔着茶几相对坐了，这才面喜滋滋的道：“娘跟你说个事儿，你道那晚二为何一点面都不留，硬是要把你往死里打？”

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这事儿不是早有定论了么？

明着是因为邢夫拱火，让王熙凤下不来台；暗地里的始作俑者，则是赖大的外甥茗烟。

偏一明一暗，哪个都不是来家能招惹的，所以已经好久没听父母提起这事了。

来顺也只是默默记在心底，暗中筹谋着报复计划。

这时就听徐氏继续道：“原来在那之前，早就有招惹了她，她本就窝了一肚子火，又赶上出了这事儿，可不就都迁怒到你上了么！”

说着，她又将贾瑞胆大妄为，拦路调戏王熙凤的事儿，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遍。

然后给出了最后结论：“都是那贼心烂肠的先恼了二，才累的你吃了那么大的苦！”

这也能扯上系？

来顺却听的甚是无语，合辙就因为王熙凤心不好，她命把自己往死里打，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其实当初他刚穿越时，徐氏也曾因宝贝儿子被打重伤失忆，怨恨过王熙凤狠辣无。

可等来顺伤稍好些，徐氏就立刻调转矛，将杨氏当成了报复的对象。

现下倒好，又把罪过推到了贾瑞上！

虽说这种欺软怕硬的逻辑方式，来顺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理解却不等于认同。

比起顺着徐氏的话，去抱怨那不相的贾瑞，他还是更希望能给茗烟一个刻的教训！

而徐氏见儿子没有搭腔，便又自说自话道：“那贾瑞也是个不知死的，前几二略施小计，已经让他吃了些苦，不想今儿又找上门纠缠。”

“二的意思，是脆来个狠的，让他好好长长记——这不，想起你当初也曾受他牵连，就打算让你也去出一恶气，顺带敲他些好处！”

原来这贾瑞就是原书当中，被王熙凤整死的色痞亲戚。

这一段儿剧来顺记忆颇，只是却忘了贾瑞的名字，故此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

好像在原书当中，这厮被整的一病不起之后，还得了面通灵的镜子来着……

“你到底听见我说话没？”

正努力回忆剧，徐氏因迟迟得不到回应，却有些恼了，伸手在儿子胳膊上拍了一掌，瞪眼问道：“你以为娘是为什么高兴？就为了能教训那贾瑞？”

“那您的意思是……”

“以二那好强的脾气，她能拉下脸来，跟咱们这些下赔不是吗？”

这话倒让来顺有些明白了，他若有所思的道：“您是说，她能这样拐外抹角的表示，我那晚是代受过，其实就已经算是认错了？”

“就是这么个理儿！”

见儿子不等自己挑明，就先悟出了这番道理，徐氏倒比方才还高兴些，满脸欣慰的道：“我的儿果然是开窍了——不过她肯这般解释，主要还是看在那桩买卖上。”

“你爹且不必说，估摸着等那买卖彻底定下来，少不得要提拔你做个小管事呢！”

她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喜笑颜开。

但来顺却实在高兴不起来，对他这一门心思想要脱籍的来说，要这小管事又有何用？

说不得，反而是脱籍路上的累赘！

不过看徐氏如此开心，他也不好扫了母亲的兴致，于是装作见钱眼开的追问：“娘，别的先不说，我到时候敲他多少银子合适？”

“这……”

徐氏想了想，道：“听那意思，收拾贾瑞的另有其，二只是让你跟着打个太平拳，拿些现成的好处——你看他们勒索多少，自个再减一等也就是了。”

这一说，来顺也回忆起了原书里更多的细节，貌似整蛊贾瑞的当中，就有秦可卿的丈夫贾蓉。

妻子病膏肓，做丈夫的却跑来耍这花活儿，当真是伉俪的‘典范’。

不过想想焦大那‘扒灰、养小叔子’的言语，贾蓉会对秦可卿如此冷漠，也并非是什么稀奇事。

话说……

扒灰好理解，养小叔子却指的是谁？